听了他的一席话,墨初雪吸了吸鼻子,尝到一丝酸楚。她不知道他是如何轻描淡写地说出口的,她也不知道曾经的他究竟有多痛苦,墨初雪无比心疼地拥住萧凛然,“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他微微一顿,看着怀中的女孩,心中一暖,伸手回抱住她。那一刻,一个孤独的灵魂,寻找到了他的依靠。
“其实……都过去了。”缓缓的他轻声说道,他那么轻描淡写,仿佛他已经释怀。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与伤痛,他一直觉得愧疚了她,倘若那时他有能力保护他的母亲,是不是所有的意外就不会再发生了……
他一次次拷问自己,不断地扪心自问,倘若那时他有能力,母亲是不是就不用死了?而这个问题,他至今没有解开——这是他的心结,解不开的结。
墨初雪脱离他的怀抱,一双眼眸与他相对,望穿秋水般,她似是读出了他眼底的牵强、为难与伤感。
一时间,她似醉似醒,轻抚上他的脸,声音轻柔温和,仿佛一汪清澈静水,“倘若你说的是真的就好了。”她眼眸长睫如羽,月光下留下一片阴影。
那一眼恍若当年,正如初见,似是情之所起,萧凛然忽然笑道:“阿墨想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何时?”
墨初雪一怔,她与他的第一次相见真的不是甸济城那次相救……她总觉得他为何如此熟悉,原来,他们真的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面。
“我八岁那年,你五岁。那个时候,我刚入京城,坐在马车上,掀起遮帘往街边看去,一棵大树上,一个女孩子,在救一只小狗。她眉间有一朵梨花朱砂,绝艳的不像话,就那一眼,我记得那个时候,我的心跳特别特别快。”他的语气非常轻,像是喃喃自语般。
墨初雪陷入了一阵回忆里……
“小姐——你别爬那么高当心摔着了!”年幼的素桐在树下,焦急又担忧地喊道。
几个孩童围在一旁,兴致勃勃看着树上的人。
而爬在树上高枝,伸手要去抱那只小狗的人,正是她墨初雪,那时她生的可爱又娇俏,眉间梨花漂亮极了。
“我没事,等我把它抱下去就好了。狗狗都怕高,它都发抖了,必须要抱下去。”墨初雪一面说着就伸手,要去抱它。
那小狗似是害怕般往里缩了一下,墨初雪只好再往前迈一步,这时树枝剧烈摇晃。小小一只的她赶忙扶住枝干,树下的小孩大叫一声,他们都很担忧,这摔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素桐看着剧烈摇晃的树枝,心中砰砰直跳,又来劝阻:“小姐,去寻将军过来好了——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用,我可以的,很快,安静点吓着它了。”墨初雪应付着素桐,又一次伸手,这回她抱住了小狗。
这时素桐才松了一口气,“小姐快些下来,小心些——”
“我很快就下去!”墨初雪抱着小狗应了声。
墨初雪看着那小狗,毛发漂亮、光滑,眼睛圆溜溜的,应该是哪个富贵人家养的。这小狗应该是贪玩,跑到墙边,结果下不去,又跳到树上,想从树上下去,结果害怕,挂在树枝上了。
树下的小孩喜悦地拍着手,他们的母亲都过来,冲他们嘀嘀咕咕了些什么,赶忙拉着孩子走了。几个小孩还在闹着,说要看小狗,街市上喧闹非凡,说实在,墨初雪喜欢这种质朴的热闹。
皇家的盛宴看起来热闹非凡、歌舞升平,但明里暗里的都不知道在互相猜忌、互相算计些什么。他们那些带着乌纱帽的人,虚伪的很!她爹墨镜棋常说,宫里是非自然和民间不同,墨镜棋早年宁愿请辞边疆,也不愿意拘泥在名利争夺之中。
为了功名利禄、王权富贵;争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到头来不过是两败俱伤;到最后还不是渔翁得利。
马车上,面若玉冠小少年,听着车外的喧嚣吵嚷,他晓得,这里不再是他的家,这里是瑜擎瑜京城。从此以后便是寄人篱下的生活,他固然聪颖,却也逃不脱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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