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一听,如梦初醒般推着小师弟上楼。
两人匆匆忙忙的冲上二楼,推开房门,几人面面相觑。三人皆是一惊,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风风火火赶来的两人。
在门口的二人,大喘着气,师兄道:“江、江师傅,祈师傅他……”又是一个大喘气。
这可把江秦子给整着急了,“他怎么了?”
“祈师傅出事了,他摔着脑袋了!磕了一个大窟窿,直冒血!我们给送回戏楼请大夫了……还想让江师傅您回去一趟!”师兄比划着,喊道。
江秦子眉头紧锁,蹭的站起身来,“什么?”
师兄走上前,一把拉着江秦子,“江师傅来不及了,咱们路上再细说。”说罢,便要拉着江秦子往外走。
突然江秦子猛地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音漫,音漫看上去也有些着急。
见着人回头,她微微松了一口气,挥挥手,“快些去吧,祈公子要紧些。”虽说心有不甘,她仍旧让他走了,孰轻孰重她拿捏的清楚。
看着江秦子的身影在门前消失,音漫的腿脚似乎有些站不住,瘫坐在椅子上,抬眼看着张娘,流出的是无限的哀凉。张娘也是摇头叹气,随后退出了房间,独留音漫一人。
她心尖发颤,乱了方寸,她如何患得患失,毕竟从未拥有。
他能同他唱一辈子戏,她又能和谁相守一生呢,到头来,终究只剩她一人……
过了片刻,她缓过神来,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人事温暖。窗外的喜气与屋内的冰冷毫不相干,叫人惋惜。
江秦子一路跑回戏楼,匆匆踏入内院,又顿住脚步。
回头看着师兄和小师弟,“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去看看他。”
两人互看一眼,朝江秦子拱了拱手,随后退出内院。
江秦子走近小屋,缓缓的推开木门,屋内燃着一盏烛火。祈闻川的头裹着厚厚的纱布,正阖眸安静的躺在床榻上,他的脸没了血色,连唇都是泛着白的凄惨模样。江秦子慢慢走近他,轻手轻脚的坐到床边,手勾起他的小拇指。
他从未见过这样他这副模样,十多年来一直都是他护着江秦子,江秦子哪能看见祈闻川狼狈的时候。今日,他见着了,却心疼不已,连眼眶都不自觉红了。
就这样坐了许久,祈闻川突然“咳”了一声,江秦子一惊,他醒了。
江秦子将祈闻川扶坐起来,给他倒了杯水,祈闻川饮下。
随后屋内又陷入一阵寂静。
良久,江秦子问道:“怎么受伤的?”
祈闻川撇撇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结果磕在人家摊位那,又摔了下来,然后醒来就看见你了。”
迎着祈闻川的目光,江秦子叹了一口气。
“今儿,都和人家说好了一起过中秋的。”江秦子的语气有些抱怨。
祈闻川笑了笑,“走,咱们到院里头坐着去,好赏月。”
江秦子本觉得他应该在屋内休息,谁知祈闻川竟翻身下床,往外走,江秦子的小身板拦也拦不住。无奈之下,只好顺了他的意,一起院内的亭子里坐着。
两人靠在一起,抬头看着八月十五的月亮,圆滚滚的、白胖胖的。
不禁叫人回忆起从前,他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中秋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
“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几个中秋节了?”祈闻川望着那抹月色,问道。
江秦子没反应,像是在思考。一息后,他笑了笑,答道:“第十三个了吧。”
祈闻川轻扯嘴角,看着远方的目光深远,“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就过了十三年。”闻言,江秦子又笑了笑。
良久,风呼呼的吹,桃花早已凋谢,树梢的绿叶也开始枯黄,风吹而落。
他又没由来的说了一句,“真想每个中秋节都有你在。”
“我不是年年都陪你过嘛。”江秦子转过头看着祈闻川笑道。
目光交汇之处,皆是两人的身影,占满的睁双眼,已经容不下别的风花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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