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天空一片湛蓝,万里无云,从窗边望天,看着远处偶有经过的飞鸟,仿若丹青画中的白描,远山点染成墨。街上,有人赶着鸭禽,有人挎着菜篮,看了直叫人心情大好。
张娘端着雪梨糖水推门而入。
“昨个夜里忙活的,累坏了吧。”张娘将碗放在桌上,看着音漫。
音漫笑了笑,轻舒道:“这能喝上一碗雪梨糖水,买卖不算亏。”
相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一日夜里,音漫在楼下收拾桌子,见着张娘在对账,也不再上前打扰,只是从众多酒坛子里打了一壶酒,拎着酒壶到一边坐着,喝酒。
酒过三巡,张娘也对好了账目,坐到音漫对面。看着她有几分醉意的面容,不自觉皱了皱眉,将酒壶拿起到鼻尖嗅了嗅,这酒熏得她一哆嗦。
“怎么想不开喝这么烈的酒啊?”张娘有些担忧道。
音漫朝她露出无邪的笑容,“今儿高兴!”
张娘看着她脸上浮起的绯色,那都爬到耳根子去了。张娘无奈扶额,“真醉了,恐怕还醉的不轻。”
原本都快趴到桌上的音漫,突然坐直身子。摇摇晃晃的朝张娘摆出一根食指,像是司南一样,左右摆了摆,布满氤氲的双眼眯了起来:
“此言差矣!”
音漫这一言,可把张娘吓得不轻,赶忙起身,给音漫倒了杯热茶端过来。一顿忽悠,叫人把茶水喝了下去,音漫还傻傻的像是没察觉出来一样。
过了半柱香,音漫才缓过劲儿来,神色沉沉的,凝眸看着张娘。
张娘见状,也叹了一口气,“说吧,遇上什么事了?”
听完张娘的话,音漫苦涩的一勾嘴角,哼了一声。抬起头,看着门外的月色,喝了一口茶,“张娘,你有爱过一个人吗?”
这话反倒是把张娘说愣了,她绝嗣,众人皆知。她又如何去顶着这副身子,去爱一个人……
可是她却这般说:“有。”音漫疑惑的看着她一眼,张娘又道:“他是个画师。我也只是曾经爱过他,罢了。”提起那个人时,张娘的目光黯淡,她可是那般开朗的一个人。
“心心念念爱一人,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音漫苦笑道。
张娘看着她,如今她早已释怀,却还有人为情所伤,她淡道:“人们总是自以为情深,以为情深就不会被辜负,以为这上天会可怜这有情人。”
说的多有道理的一句话,戳到人心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原先音漫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
“后悔过吗?”这句话竟是张娘吐出来的。
音漫看了一眼张娘,垂下眸,长睫宛如鹅毛扇一般,好半晌才道:“不后悔。”
像是这话有些可笑一般,张娘竟被逗笑了。
“你若是这般想,那旁人也不好再多做什么言论了。”张娘道。
两人皆沉默了,后来,音漫回屋休息,张娘仍在楼下看着月光,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永不再见的人。
翌日,音漫煮了一碗鱼头汤,又去陈妈家买了碗糖水,到戏楼里头。
戏楼里头的人,见着音漫来,也见怪不怪了。
音漫网内院走去,正好江秦子和祈闻川在对戏。音漫探了探脑袋,在院门前安静的站了片刻,祈闻川这才注意到,手中拎着食盒的音漫姑娘。
祈闻川给了江秦子一个目光,江秦子回过头,随后,赶忙上前替音漫接过手中的食盒。
“来就来,怎么还带东西?”江秦子笑道。
音漫闻言,挑了挑眉,“哎哟,这又不是一回两回了,还和我客气啊!”
打开食盒,一盒是一大碗鱼头汤,“这个是给祈公子的,补脑。”音漫指了指她的脑袋,祈闻川笑了笑。
“我有脑子。”祈闻川应道。
音漫有些疑惑,脱口而出:“我又没说你没脑子。”
此刻祈闻川算是知晓那四个字——沉默是金,那是何等的重要!他也只好不再说话,音漫掩嘴偷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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