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行囊,前方的道路,一段全新的旅程,她会写下属于她的故事。她记不得上一次看着高山流水是什么时候了,此刻眼前的水光山色、水秀山明,她不自觉沉溺其中,正被这名山洗礼。
指间拨动起水花,弹指一下挥洒而落,掉入水中又溅成花。双手捧起一坡水,水清澈的倒映着她的脸,她退下一身华服换上了粗布衣,那张脸,依旧美艳动人,她站起身来,将水朝上一泼,洋洋洒洒的落回水中。刚刚那一瞬间,一抹七彩在水花中昙花一现。
原来这就是江湖,即便是一个人也不会感到寂寞,她谪下蒲公英,朝它猛地吹了一口气,蒲公英絮飘在空中,风一吹过,越飘越远。
她不再是那个在青楼里的花魁,此刻她不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她自己,一个真正的音漫。
走累了,就到一处茶摊歇歇脚,还要了一碗嗦粉,充充饥。老板娘见音漫生得好看也很乐意同她搭话,正好,这大中午的没什么人,音漫也自如的和她聊了起来。
要说这老板娘也算五官周正,只是不知为何还未嫁为人妇,竟在此摆茶摊。
老板娘似是猜到了音漫的心思,笑了笑道:“我有丈夫,他是当兵的,后来在沙场阵亡了,我也就卖了地契,在这开了个茶摊,再嫁也没什么意思,就一直在这儿待着了,也打算就这么守一辈子寡。”
听完老板娘的话,音漫微微一怔,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您和您丈夫的感情一定很好。”
老板娘讪讪一笑:“好什么呀,他在的时候总好吃懒做在队伍里也没少偷懒!”
话虽是这么说得,但是音漫看到老板娘说话时的眸子是弯弯的、温柔的,盖也盖不住喜悦二字。他们啊,一定很幸福很幸福。想到这,音漫也不自觉露出几分羡慕之意,勾了勾嘴角,微微一笑。
五个铜板放在桌上,音漫重新跨起行囊,“老板娘,离这最近的一座城是那座城啊?”
老板娘擦着灶台,不假思索道:“岐庸城啊。”
“谢谢老板娘!”音漫看着那忙碌的身影笑了笑。
直到忙活完,老板娘才来收放在桌子上的钱,老板娘抓起五个铜板,吸了一口气,追出摊外,却发现人已经消失不见。
老板娘猛地拍了一把大腿,“哎呀,真是的,给多了!”看着五枚铜板,无奈摇头回到了茶摊。
音漫走走停停两日才到岐庸城,看着城门上赫然三字,音漫轻舒一气,捋捋行囊,往城内走去。
许是离京城更近一些,岐庸城看上去比云川城更加繁华,主道上人来人往的,还像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一般。
音漫正好也想去瞧瞧,却被人撞了一下肩头,行囊被撞掉在地。
“怎么走路的,长没长眼睛!”那汉子不分青红皂白的朝她一顿吼,随后急匆匆的朝一个地方走去。
音漫埋汰了他一眼,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弯下腰将行囊捡起来,拂了拂尘,又背回肩上。
走到一处楼台,人群众多围得水泄不通,音漫看得一愣一愣的,感叹这阵仗的浩大。里面敲锣打鼓的摆台唱戏,台上人咿咿呀呀唱着折子戏,那可比她初次登台时还要夸张些。
音漫试图往内走去,一群男子似是注意到这一位姑娘,都侧身让她进去。
进到楼里,人依旧多得很,音漫跨过门槛,靠着墙,看着台上这出戏。说来她也觉得这折子戏有些耳熟,她站在那聚精会神的看着、听着,直到她不经意间跟着哼上两句,才想起,那是《牡丹亭》。
台上的人咿咿呀呀的念着音漫不记得究竟是哪一折的对白,只是音漫听得入神,云川城也有《牡丹亭》的折子戏但唱的没这好。
不知多久,似是精彩的折戏结束了,许多人都走了,但照台上的势头,至少还要再唱个两折来。
音漫寻了个角落坐上,直到曲终了她才缓缓起身,离开楼内。
一间屋内,江秦子对着镜子抹掉脸上的油彩,然后猛灌了几口茶水,“今儿来的人真多,我原以为白天唱戏来的人就没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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