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站在一旁拿着笔,沾着墨,一笔一划的在至上写着她的名字——常晗。字写得没多好看,但不至于张牙舞爪。
男人渡步从屋内走出,看着常晗提笔习字,悄悄走到她的身后,看她缓缓写下自己的名字,常晗回过头看着男人,笑嘻嘻的叫了声,“爹爹!”男人擒着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原来晗晗在习字,这字还差了几分韵味。”说着,男人就环住常晗,轻轻握住她的右手,提笔又在一旁的宣纸上写下她的名字,一笔一划,不紧不慢,常晗看着认真的字迹,一撇一捺的都记在脑海里,许多年以后,她再提笔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那个时候的父亲。
半晌,字样遒劲的两个字便印在纸上,这字当真是好看,颇有入木三分之韵,也不枉那秀才之名。
常晗看着那两字,心中欢喜的不行,想着,无论如何我也要爹爹教我写字,我一定要写好字!那可是她自己的名字。
常晗看着纸上的字,扬起笑脸,不由得问道:“爹爹,为什么要给我起这样的名字呀?”
男人笑了笑,“我们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常含笑意,就想叫‘常含’而你娘又希望你能似朝阳一般,就添了一个‘日’字”男人拉着常晗的小手比划着,“所以,晗晗便唤作‘常晗’啦。”
常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只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在她明白那个名字的含义时,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她也没能活成当初父母希望的模样。
不远处,传来妇人的叫唤声,常晗也放下笔,扑倒妇人怀中撒娇。
恍惚之间,又是天旋地转的。
模糊的画面,一位妇人躺在床上,妇人生得好容貌,可惜看起来病怏怏的,脸色苍白,一旁趴着一位十来岁的姑娘,俊娇的脸上都是泪痕,看着让人怜惜。
这两年妇人染上了恶疾,一家子四处投医,都没有办法,只能靠着药延缓生命,熬了两年,妇人的身体也愈发的差,如今更是要香消玉损的模样。
妇人轻咳一声,醒了过来,常晗立即扶着妇人坐起身来,端起床头的水,扶着碗一点一点渡进妇人口中。
许是,妇人也知自己要撑不下去了,拉着常晗坐到床边,抬手抹去她的泪,说着些体己的话。
妇人抬手在常晗的掌间画圈,惨白的脸,扯着笑,还是不想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我走后,晗晗要照,照顾好自己,也,也要照顾好爹爹。”终于,妇人说出口这话,泪也不知何时跟着话语脸落下。
她这一辈子,平平淡淡,最是舍不下的还是这个年幼的闺女,和那相敬如宾的丈夫。
常晗早已哭的不成样子,拉着妇人的手,“不会的……娘,你吉人自有天相,上天会庇佑我们的。”
“晗晗要听话……”
妇人说完,阖上了眸,垂下了头,拉着常晗的手也脱了力,妇人死了……
惨白的脸没有一丝丝血色,静如止水般,她走的很平静。连泪痕也没来得及风干,眼角还是湿润的。
“娘!娘!娘——!啊,啊啊啊——!”
“你再看看我!再看看我!别说走就走……”
“啊!啊——!啊……娘……别丢下我,娘!娘……”
常晗抱着妇人的尸首,歇斯底里,肆意哭喊,一声声悲鸣,也唤不回已经冰冷的女人。泪糊满脸,像个傻子一样喊着“娘”,使劲打着妇人,妇人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了。
常说,人死后最后消失的是听觉,她一定听到了她的话,但她依旧无动于衷,不可置否的她死了。
哭喊声引来了男人,男人看着床上的人,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轻轻走到常晗身边,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她不过十来岁的姑娘……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身旁……她才十来岁,便没了母亲。
画面渐渐被拉远了,变模糊了。她看见了一个老头,嘴里叼着烟杆,手上拿着一个小荷包,她认得那个人——她那好赌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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