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
赵倏每日行尸走肉般上朝,学习。只有皇上下令要他做的事,他才去做,其余的一切他都不肯去管。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年。
“皇上,二皇子夫人迟迟没有身孕,是不是该……”
垂拱殿内,朝臣已经催促了不止一次。
皇上瞥了一眼身边的王谦,后者立刻上前,笑道:“皇上,松江府那位与二皇子交好的贺姑娘,上个月已经过了十三岁的生辰。”
“他久久不忘松江府,想必是舍不得她。这两年他还算听话,朕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赏给他吧。”
第二日圣旨便下来了。
赵倏跪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谦喜滋滋笑道:“二皇子,您高兴傻啦?快接旨呀。”
不!杞儿不能来这!
她在松江府才是最安全的,在那永远都是尊贵的小小姐,可若来了这……做了他的妾室……
赵倏不肯接旨,王谦维持着笑容,威胁道:“二皇子,您可要想仔细了,被男方拒婚,不论如何都是要遭人耻笑的,她将来也休想再嫁出去。她能嫁的,只有您一人而已。”
赵倏依旧不肯,眼神中的杀意有些藏不住。
他分得清利害,就算是遭人耻笑也要比来这里活受罪好。
见与他说不通,王谦又转变了方向:“幸枝夫人至今没有身孕,您又不肯纳妾,宰相家的声誉,您可担待得起?”
提起自己,幸枝才微微抬起了头。
五年没有身孕,不是他不行,而是他不肯。
这五年里,同房的频率十分固定。无论她怎么吃药调理,就是怀不上,最后才知,是他每次做了保护措施。
而与她同房,只是为了向皇上交差。
她已经认清了自己的身份,面对如此场面,也只是淡淡笑了声。
汴京城僵持不下,松江府却是格外顺利。
他们没有能力抗旨。
天子口含天宪,一句话,她就必须嫁。
桑满居内,除了当事人贺莲杞,其余人都在。
大家坐着,久久无语。
贺竹枷忍不住,率先开口:“皇上亲自下旨,杞儿是贵妾,量她什么宰相千金,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贺京戟深深叹了口气:“幸好当初咱们没有与二皇子产生什么过节。他与杞儿交好一年,只望他能念着当年的这一点情分对杞儿好一些吧……”
贺竹檐红着脸,眼眶攒着泪水,哽咽道:“父亲!让我送嫁,好不好……”
贺京戟本想让贺竹枷去送,可想,他的脾气还是那般,若在这个节骨眼得罪赵倏,那就太不值当了。
出嫁前三日,第一日,兄弟三人陪着她去了那片树林。
杞树已经长成,也开出来果实。
“二哥,杞树可就交给你了……”
贺竹枷泣不成声,只能点了点头,紧紧抱住她。
这一别,此生怕是难再相见了。
大家都知道,但都默契的没有提。
贺竹析也上前,将他们一同抱住,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闭上眼,泪水却还是止不住的想往外涌。
“凡事活着最大,如果可以,记得时常写信回来报平安。”
第二日,贺京戟与沈清满带着她去给贺茯芫上香。
他还是如往年一般,亲自擦拭她的墓碑。只是这次,还多了一个动作。
这也是贺莲杞第一次见到舅舅落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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