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伍川要走远了,贺竹枷好声劝道:“杞儿,逃避是没用的。父亲还有耐心要你自己去书房,想来不是什么太大的错。你现在过去,好好认个错,还是有可能轻饶的。”
“我没好好背书,今日检查,我交了白卷……”
“在书房都能偷懒?你真是……”贺竹枷拍着她向前进:“跟我认错不管用,快去书房。若跑慢了,可就来不及了。快去。”
贺莲杞被赶鸭子上架,只好向书房走去。
心中一遍遍盘算着该怎么“狡辩”。
“看着点路。”贺京戟语气低沉,唤住了她。“若不喊你,就要摔了。”
“舅舅……”
“不是不肯来吗?”贺京戟向她走进,面上仍是严肃。在她面前站定,他背过手,看着她,满身透露着威严。
贺莲杞连忙低下头:“没有……这不是来了嘛。”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她应声点了点头。
身旁不断有脚步声,还能隐约听见一些细小的说话声。慢慢靠近,然后戛然而止。
贺莲杞心中忐忑,为什么还不去书房,在外面训斥,好丢脸……
“舅舅,我们去书房嘛……”她已听不进他的话,也不知他在说什么。
壮着胆子,打断了他。贺京戟顿了下,没有立即答应。
“为什么想去书房了?”
小姑娘觉得难堪,动作开始不自然,扭扭捏捏了半天。贺京戟也不再难为她,牵着她去了书房。
书房内,是早已为她准备好的蒲团。
贺莲杞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贺京戟径直走向书桌,瞧她不自觉,他才出声命令。
她始终存有侥幸心理,在他正式下达了命令后,她才彻底死心。
蒲团前的小桌子上,摆放着与上午一模一样的试题。
“从学堂回来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半时辰。杞儿,如果你有心悔改,舅舅可以饶你这一次。现在开始写吧。”
贺莲杞有些愣住了,回过神,抿了抿唇,动作缓慢的拿起了毛笔。
她的动作,她的小表情,都被尽收眼底。
贺京戟无奈摇了摇头,不上进的小姑娘,是要敲打敲打了。
笔杆被她轻轻抚着,宣纸的一角被她揉的起皱。
她写不出,也不敢说。膝盖渐渐有了痛感,她不自在的动了动。
贺京戟起先没有管她,可她拖了太久,让他有些不忍。
“差不多了,拿来给我吧。”
贺莲杞如释重负,连忙站了起来。可也只是站着,没有别的动作。
贺京戟叹了口气,问道:“一点进步都没有?”
贺莲杞垂下脑袋,何止是没有进步,连上午唯一记得的两句,如今也写不出来了。
“舅舅……我错了。”
书房里沉寂了片刻,贺京戟深深舒了口气,然后起身去取木尺。
析、茯、枷、檐、杞。
她也有了专属于自己的“警告”。
瞧着他步步走来,贺莲杞瘪了嘴,开始掉眼泪。
“趴在桌上。”
贺莲杞昂起头,泪眼汪汪。无声的眼神求饶,贺京戟却淡淡的绕过她,在她的左侧停下,木尺拍在了她的身后。
警告,亦是无声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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