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二皇子府门前。
一辆马车,一个太监,一些侍从。
“二皇子,您怎么才好。快快快,小心脚下,上马车。”太监殷勤上前,搀扶着他。
此人是皇上身边的心腹人,王谦。
荆筱恭敬行了礼,应道:“隔了许久再回来,二皇子有些不适应,也就多耽误了会,请王公公谅解。”
垂拱殿内
赵倏经过层层传意,在得到了皇上的允许后,他才可进入。
刚进门,见到他,赵倏便行了大礼。
“草民甘蝮,参见皇上。”
“混账!”皇上重重拍向了桌面,吼道:“你以为上次饶你不死,这回还能逃得掉吗!抗旨是重罪!”
赵倏淡淡道:“求皇上收回承命,甘蝮乃一届草民,万万配不得宰相之女。”
“接了圣旨,你依旧是朕的二皇子。与她,自然相配。”
赵倏跪着不动,也不再说话。
“好啊。”皇上冷笑了声,语气中多了几分嘲讽:“给自己取个名叫甘蝮,舍了赵姓。如今你若再要抗旨,整个甘氏家族都会受你牵连,其中,也包括你母亲。”
帝王是冷血的,后宫生存法则是残酷的。
赵倏犹豫了,不能连累母亲,更不能连累外祖乃至整个甘氏族人。
他直起了身,面色无异。
接旨,认命。
在他与宰相之女大婚之前,皇上不许他出二皇子府,不许他见母亲,剥离心腹,重兵把守。
他就这样被足足看押了三个月,才终于等到完婚那一日。
婚宴设在皇宫内,满朝文武百官几乎到齐,大家都在为他举杯庆祝。
赵倏望向上座,总算见到了母亲一面。
他瞧见她眼里湿润,她憔悴了,眼里还是那股淡淡的忧伤。眉头微蹙,小幅度的向他摇了摇头。
赵倏回避了眼神,闷下一口酒,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她。脑子已经空白,什么也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将新娘子接回了府中,赵倏做了他该做的一切。
她在身侧,环着自己的胳膊,肉体接触,赵倏却没有丝毫的快感,他静静躺着,望着床顶板出神。
世界上最稳定的关系,是各取所需。
宰相需要靠联姻来稳固在朝堂的地位,赵倏需要一个将来能担起一国之后的妻子。
赵倏始终无法认同这样的关系,可他背负的是整个甘氏。他不能死,也不能抵抗,他如今只是个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不配拥有思想,不配拥有自由。
与此同时的松江府
屋顶上
面对贺莲杞的问题,贺竹枷还是选择隐瞒下来。
“杞儿,别再想他了。”他侧过头,格外认真:“人生中还会有很多这样奇妙的相遇,有些人出现可能就是在这一小段时间里温暖彼此。享受过当下的快乐就足够了,不该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贺莲杞轻叹了声,将手慢慢放下:“可实在突然,我连送他的机会也没有,始终会觉得遗憾的。”
贺竹枷垂下眼眸,忆起了那个夜晚。
那天,他是被重兵押走的,不像是皇子回宫,更像是提审要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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