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手杞尺落 (2-1)

桑满居内

还没开门进去便听见了阵阵哭声。

起先贺竹枷没有在意，院里小丫头做错事被数落也时常会如此。

“哥哥……我错了……好疼，不打……”

确认是贺莲杞的声音，他才加快了脚步。

推门进去，便见贺莲杞站着贺竹析身前，他手握木尺，神情严肃。

见贺竹枷来，他也没有停顿，只重复命令：“伸手。”

“二哥……”贺莲杞求助的望向他，缓缓将背在身后的双手伸向他：“二哥……手疼。”

“方才还好好的，就这一会功夫，闯什么祸了？”贺竹枷顿了顿，半蹲下来检查她的手心。

闻言，贺莲杞有些心虚的看了看贺竹析。

他将木尺放在一边，不满道：“望着我做什么，你自己说。”

“二哥……舅舅呢。”

贺竹枷抹掉了她眼角的泪水，温声道：“去书房了，等一会才来，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自然是找父亲当救兵了。”贺竹析再次拿起木尺，点了点她的手：“杞儿，你且去告状，但今日谁也不会护着你。”

“谁说的，二哥会帮我的……”有贺竹枷在，贺莲杞也不免大胆了些。

贺竹析轻笑了声，将袖子挽起，随后拽过贺莲杞的手将木尺抵上。

他瞥了眼欲言又止的弟弟，缓缓道：“竹枷，你去次卧看看母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贺莲杞使了使劲，没有挣脱，换来了比方才更重的一记木尺。

泪水瞬间在眼眶积攒，她另一手拽住了起身的贺竹枷：“二哥别走……”

“我不走，那杞儿自己说，你干什么了。”

兄长一向做事谨慎，也从来都是冷静讲理的。

先前罚她的几次也确实是闹得过分了才略施小惩，今日他下手不轻，手心都已有些发肿。

贺竹枷没敢贸然求情，只能先问清缘由。他再次半蹲下来，贺竹析松开了她，任由她钻进二哥怀里。

“手肿了，二哥吹吹……”

她三番五次忽略他的问题，贺竹枷不免蹙了眉，语气却仍是温柔的：“杞儿，你再不回话，二哥就走了。”

贺莲杞捂着手心咬了他一口，才委屈道：“我不小心……划伤了舅母的脸……”

话音刚落，贺竹析就将她按在腿上，木尺重重落下，他的语气也越发严厉：“不小心？！小小年纪谎话张口就来！谁教你的！”

贺莲杞艰难的将手伸向背后，还没捂到就被贺竹析按住了手腕，裤子也被一褪到底。

只刚才这一记，身后就已泛了红。

贺竹枷有些不忍，他起身，轻叹了口气：“我去看看母亲。”

他推门出去，次卧就在隔壁两步路。

太近了，她的哭泣声，求饶声，不断传入耳中，贺竹枷有些收不回心，直到看见母亲脸上的两道红印，他才有些着急：“这是杞儿干的？”

隔壁的哭声没有停止，贺竹枷接过下人手里的药膏，轻轻给母亲擦拭。

沈清满眼里有些湿润，却也不至于掉下眼泪。

“杞儿只是闹觉，你快去叫竹析停手吧。”

“这么大了，闹归闹，怎么能动手，不知分寸，该教训的……”

沈清满轻轻笑了笑：“你舍得了？”

贺竹枷没有回答，他自然是不舍的。

但如今这样，既能改正她的坏习惯，又不用他当这个坏人，回头他再去哄哄，似乎也不错……

给母亲上完药，贺竹枷才反应，隔壁已经没了声响。

他走进屋，*******************但她已没了泪水，反倒窝在贺竹析怀里笑嘻嘻的。

“来了？母亲上完药了吗？”

“嗯。”贺竹枷径直走了过去，将贺莲杞抱进怀中。“疼吗？二哥给你上药。”

“哥哥说不许上药……”贺莲杞拨弄着手指，低声道：“他说要杞儿多疼上两日，就会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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