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街道上,小贩们各种收拾着自己的摊位。
人烟稀少,男子抱着一个婴孩,警惕的张望着,确认无异,才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姑父,母亲让我们来迎你。”
王府侧门,贺竹析带着弟弟贺竹枷已等候多时。
被他们称作姑父的人,名唤祝荣。
见到兄弟二人,他当即将婴孩塞进他们手中。
“这娃娃,也没给她吃多少,怎么这么沉,一路抱来我胳膊都快断了。”祝荣甩了甩手,他动作粗鲁,可怀里的娃娃竟没有醒的迹象。
贺竹析一手抱孩子,一手按住爆脾气的贺竹枷。
有了兄长的警告,贺竹枷才勉强忍耐下来,板着脸将祝荣带到正厅。
贺竹枷留在厅外,贺竹析将孩子安全送到母亲手中便也自觉退下。
沈清满轻拍着怀里的孩子,发现了些许怪异:“王爷,这孩子今日怎么睡不醒。”
贺京戟闻言,将孩子接过,附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莫不是病了,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祝荣活动着筋骨,笑道:“舅兄放心,我就是给她灌了些安神的汤药,一时半会睡不醒呢,免得她一直哭闹打扰了咱们。”
沈清满蹙了眉,不满斥责道:“这孩子才一个月大,你怎么能乱给她服药,太不像话了!”
祝荣看了看贺京戟,也是神色严肃,他忙收起笑容,低声道:“嫂子教训的是,教训的是……”
正厅沉寂了片刻,祝荣站在原地,有些无措的搓着手。
贺京戟舒了口气:“你不是说有要事相商?”
“是啊是啊!”祝荣坐到了一旁,语气微顿,又故作悲伤:“哎!茯芫她实在是走的太突然了,这孩子一夜之间就没了母亲,实在是太惨了!”
贺茯芫,贺京戟的同胞妹妹,祝荣的妻子。于七日前过世,昨日才下葬。
贺茯芫是低嫁,当年贺京戟就不同意这门婚事,是她以死相逼,他才点头答应。兄妹二人都是倔脾气,谁也不肯低头,就此,她出嫁后二人几乎不曾联系。
直至她生下孩子,拖着血淋淋的身子敲响了王府的大门,贺京戟才知道,嫁过去的这一年,她受了多少罪。
他以为以她受不得一点委屈的脾气,若过得不好早就回来抱怨,她不回来便是过得不错,自己也没有过多操心。
她以为兄长本就不允这门婚事,自己没有资格回去抱怨。
若不是祝荣对孩子都不好,她大概会忍耐一辈子吧。
在王府都没有住到一日,也不等太医给她开药调理,祝荣便上门将她们母女二人带了回去。
即便贺京戟分拨了十几个下人给他们,祝荣依旧只使唤贺茯芫,刚产下孩子,本就没有恢复,还要照顾这个有手有脚却一无是处的丈夫。
没几日她就病了……贺京戟赶到时,她已经咽气,祝荣满脸不耐的坐在远处,仍由孩子躺在妹妹的尸体边哭泣。
到如今,他竟然还有脸提她,贺京戟忍着火,冷声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犯不着拐弯抹角。”
祝荣尴尬的笑了笑,又站起身,手舞足蹈着:“您看,王府这么大,这么华丽。不如……将这孩子养在王府吧?”
闻言,贺京戟冷哼了声:“养在王府,那你这活着的父亲岂不要遭人耻笑?”
他独自带孩子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三日,这就不耐烦了。
“在王府吃得好穿得好,还能跟着她三个哥哥一块学习长大。我也不过是被耻笑几年,与这相比还是孩子重要,嫂子您说呢。”
沈清满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屋外偷听的兄弟俩也气得握紧了拳头。
贺竹析凑到弟弟耳边献计。
贺竹枷连忙摆手:“闯进正厅?!上次闯进去被爹爹罚得三日下不了地,这计好,哥哥还是自己去吧。”
贺竹析恨铁不成钢:“上回是商讨姑姑的婚事,你闯进去父亲自然要罚。可今日不同,你难道不想要妹妹了?只有如此才能让她光明正大留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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