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始终等不来岳宁霜的来信。齐汉有些懊恼——这小妮子,不是把信的事情忘了吧。一边惦记着岳宁霜的来信,又碍于面子不肯表现出来,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散漫瘫着。
直到送信之人一进门,齐汉终于控制不住,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从送信人手里抢过了信件,接过信件之时眼睛亮的吓人,惹得送信之人不由好奇起信件内容来。
“小哥,多谢你了!”一边道谢,一边手忙脚乱地拆开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一时竟惹得齐汉眼眶发热。
经历了这么一遭,越发想念那些熟悉的人和事,巴不得现在就和她们相见。一旁还有人看着,齐汉自是不好意思把感性的一面表现出来,使劲儿眨眨眼眶,又恢复了平日那些好似什么都不在乎的痞子模样。
迅速浏览完信件,齐汉大步流星走进屋,找出纸和笔,立即挥毫大致叙述了近日的种种际遇:“几日前银子被偷,不得不以卖画为生,如今已安身,结一好友,平安康健,不必担忧。”
沉吟片刻,又在结尾添上两句:“吾母秦氏,吾妻宁霜,甚是想念,甚感乡愁。”
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告知,可惜如今只能长话短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诸多际遇,只能见面之时慢慢道来。
叠好信,齐汉立马启程去寄信之处。一路上眼前一直浮现家长的种种人情世故,既是秦氏的病弱身躯,又是岳宁霜的坚毅面庞。齐汉狠狠叹一口气,使劲儿闭上眼,又猛地睁开——
老母妻儿尚且如此,又为此次科举赶考费心至此,他怎能不拼尽全力,怎能不发疯似的想拼出一番事业来!
齐汉为掩盖汹涌的情绪,一路低头赶路,一直没顾得上看眼前的人和景,这不,迎头同样低头赶路的一人就直接和他撞在了一起,齐汉手中的信也掉在了地上。
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齐汉认命地蹲下捡信,毕竟是自己不长眼,才撞到一起的。
却不想,那对面撞上来之人比他反应更快,先一步捡拾起了地上的信件。于是,映入齐汉眼帘的,便是一只白皙细嫩的手。
齐汉有些愣神,不是因为那只白皙的手,而是突然想起,因着长期种地做生意,岳宁霜的手总是有些粗糙的,整个人也偏向那种健康的小麦色,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有精神。
这就是他的妻子,供他如今没有后顾之忧去京城赶考的妻子,他心底深深信赖和依恋的妻子。
之前还在村里时,也常有人打趣说他们家岳宁霜是最能干的,他倒像是一个“吃软饭”的。这玩笑说实话开的有些过分了,但齐汉从未生气过。
毕竟事实如此,在这个家中,岳宁霜才是那个撑死一切的人,虽然家是由两个人共同撑死的,但此时此刻,的确岳宁霜是那个更能干,也更有担当的人。
齐汉从不未有这样一个妻子而羞愧,他只觉得骄傲——自己的妻子如此优秀,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呢?承担起更大责任的人,难道不应该得到更多的尊重吗?
为什么要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而对她生出许许多多的偏见呢?
齐汉本身就是一个散漫的性格,要是真有机会,肯定会选择毫不犹豫的吃软饭,毕竟,饭是吃到自己肚子里的,别人怎么说都不管用。
但岳宁霜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更多的可能——她勤劳,聪明,总能创造出一些别人无法想象的奇妙的玩意儿,虽不是十全十美的大善人,但也有自己的一份从商的底线在。
身上满是发光点,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听从她的安排,并毫无保留的支持她,从而看到她创造更多的奇迹。
“齐公子?齐公子?”愣神不过一瞬间,当清脆的女声响在齐汉耳边,他便恢复了平常的作态,微笑着和苏卿卿问好。
“苏小姐,真不好意思撞到你了,你没事吧?”
面对齐汉英俊的脸庞,苏卿卿有些害羞,略略低下头,伸手将信件递给他:“没事,我也是没看路,才撞到你了,这是你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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