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脸上并无半点哀愁,眼里更是没有丝毫怨气,嘴角更是抬起一抹弧度。若不是此刻伤重身疲,他甚至想抱抱对方。
连星夜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霎时间竟慌了手脚。
他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因为江无痕一旦身死,他便可以回那朝思暮想的家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因为对方让自己受了那么大的屈辱,甚至还做出那么些荒唐事来。
可没由来的,两行热泪已从脸颊滑过。
这是唯一一次,连星夜为自己的行为而流泪。
而此刻,他想叫徒儿的名字。
但一切能发出声音的东西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半点也觅不得踪影。
他想说:我虽然不爱你,但也不恨你,也不希望你死。
我只是想回家,回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但…一个字..也不得发出…
痛,无与伦比的痛。
不同于当年没救下迟锦的那份不甘,亦不同于当初在妖界受的那份屈辱,他此刻就像失去什么极其珍重,却又毫不自知的东西似的。
似乎那一瞬间,他失去了所有的爱与希望,他很痛….很痛….很痛。
但紧跟着那痛,更满满的转变为另一种情感…..
怒!
一种足以毁天灭地的岔怒。
为什么你这个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之至亲,逼我至此?
凭什么他一个人要背井离乡一十六载,亲人故友倚门而望,苦等不归?
凭什么你一句喜欢,就要困我一生?
你要死吗?
你活够了吗?
你那个不开窍的脑子里只有这种畸形,幼稚的爱意吗?
既如此,我偏偏不随你的意愿。
连星夜意随心动,抹去脸上热泪,退了星陨剑身。
一手握住江无痕头颈,一手直化出小半冰刃,径直插入自己心房,取了心头血,捏着对方鼻子硬灌了下去。
夫诸历来遇水而兴,更别提大乘修士的精血了。
江无痕虽说已是濒死,但任何人一旦有存活下去的机会,求生的本能就会驱使他做出任何事情来。
因此一“品尝”到阔别已久的甘露,江无痕本身的兽性几乎立刻疯狂反弹,甚至心底的情欲更是难以抑制。
可怜连星夜刚取了心头血已是强弩之末,甚至连喘息的功夫都不曾有就被他扑倒在地,径直咬住脖颈,只一瞬便撕下块肉来。
鲜血瞬间洒了二人一脸,江无痕撕咬过后疯狂吸允着对方脖颈喷涌而出的“甘露”,丝毫不在意身下这人已是气若游丝,顷刻毙命。
但听得虎啖羊羔,霎时食尽。
可连星夜却并未反抗,也未再挣扎,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伏在自己身上施暴的人儿。
少了些许无奈,也没了那么多的不解,此刻的他,竟没由来的生出几分坦然来。
怎的也好,他也不甚在意了。
就像当初来到这里一样,他现在只觉得倦乏。
臆想中的疼痛似乎没那么强烈,有的只是倦意。
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什么都不怕了。
连星夜兀的想张口说句告别的话,但满口是血,怎的也发不得声来,于是是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
“保重。”
这一声轻的可恐,也不知说与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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