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南抬首的一瞬间,合欢再也抑制不住泪水的涌出,南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一旁的嬷嬷拽着出去,经过木南身边时后者向她投来的眼神令她莫名心安。
四下无人后,合欢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到木南面前,手抚上他的面庞,触及血色的头发时,心中一颤。
南栀也不知两人在殿中说了什么,只知木南从合欢殿出来后就对她说:“南栀,我日后可能不住在宫里了。”
南栀感觉自己的脚下像是有千斤重,怎么样都迈不开。
“是因为我母后吗?”
木南摇了摇头道:“与王后无关,是我在这里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
南栀背对着木南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会。”
南栀又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不一定。”
南栀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木南回到冷宫后就将南栀给他的红衣换成便衣女装,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边,然后开始收拾必须带走的东西,收拾到最后看到案上那架南栀送的琴,木南将琴和红衣放在一处。
“都不带走?”
花青色的长发从屋檐散下,蓝衣男子躺在屋檐上。
“你一开始就知道?”要不然能安排的这么巧。
“我只是知道并没有将小公主引过去。”
木南不再理会他,只是想了想道:“合欢没有告诉她。”
男人跳到木南面前,惊道:“不会罢?”看了看木南的衣着心中生出一股恐惧。
木南斟酌片刻后说道:“今日起我叫傅隐。”
既然要在中原行事就必须有一个截然不同的身份。
再见面时即便傅隐再三强调,南栀也从不改口但到了三域南栀就很自然的改变了称谓,就好像已经这么叫了很久。
“怎么样,住的习惯吗?”侯冈木南问道。
南栀陪着他走在三域王都的街上看着服装各异的人来来往往,眼中充满了好奇,
“三域的服饰和中原相差很大。”
侯冈木南解释道:“这些是异邦商人,来三域做生意的。”
“中原诸王在忙着争权打战的时候,三域已经和异邦开始通商了。”南栀感慨道。
她终于理解为什么三域能够在中原混战中幸免,因为这个国家的君王想的不是开战而是发展民生,这在中原已经是很久都没有出现的盛景了。
侯冈木南轻笑道:“三域偏远,中原富庶,那些君王自然就瞧不上。”
虽然他不知道南栀是从何时开始对这些事感兴趣但他不想问,因为他本人对这些其实也无甚感觉,会注意到也只是因为这是他的责任。
“如今的中原已是满目疮痍,再不见昔日荣光。”一路走来南栀看到很多饥不择食寒不择衣的人,他们就像枯河中残存的鱼儿一样无力的挣扎着。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然后分分合合的代价从来都是身处底层的庶民。”侯冈木南道。
他们走着走着就来到一座布满杂草蛛网的府邸,南栀驻足观望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从外面看这座府邸很是荒凉但南栀还是从中找到它昔日的辉煌,看得出这座府邸的主人应当是位身份尊贵的贵人。
侯冈木南望着牌匾上的题字只觉得讽刺。
“这里是倾寒公主的府邸。”
倾寒公主?
侯冈木南见南栀疑惑,解释道:“倾寒公主是我的胞妹。”
公主的府邸荒凉至此,只能有一个原因。
南栀心感愧疚的低下了头。
“陪我进去看看?”侯冈木南问道。
推开被灰尘覆盖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早已枯败的楠树林,以蓝天为背俨然一幅碎月残年图。
“倾寒公主喜欢楠树?”南栀问道。
侯冈木南解释道:“倾寒公主小字怀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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