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柩前,秦霁轩有着难以抑制的伤痛,却始终没有将眼里的泪落下,他答应过的,要坚强。
可是阿姐,你怎么还不回来。汝胡未归,情何以诉,何以平殇。
秦霁轩把所有想问的、想说的全都憋在心里。他,在等,亦或是,所有人,都在等。
马蹄声愈来愈进,在一阵后,蹄声消亡在黎明的天际里,换却一阵匆匆脚步声及一震动。
秦霁轩听到了动静,从灵柩前慌忙起身,一转身,便看到了她从远处的门进来时,步履匆匆。
她明显看到了里面一切,步子慢了下来,一步一步,仿佛踩在针芒上,举步维艰,却终究,走到他面前。刹时间,俩人泪流满面。
梁言和北离王李漠澜闻讯而至,见了这状况也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不做打扰。
李漠澜从收到消息之日起,足足跑死了两匹良马,三日到京都。雪岭与南水、北离相比,距京都最远。她连夜赶回,足足四日半,不眠不休,终于赶回来了。
她面色惨白,踱步到灵柩前,缓缓跪下,什么话也不说,重重磕下三个头后,便倒向一旁。
秦霁轩与她一齐跪下的,一齐磕的头,却在抬头时慌了神,忙伸手去扶她。
“御医,快,快宣御医。”秦霁轩慌慌张张。站在一旁的梁言似乎猜到了什么,若有所思道:“应当是累坏了吧。”李漠澜默不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夕阳西下,几缕日光穿透了窗户,为房间添了些许光景。
秦霁轩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秦熙玥,面色平静,心里的惶恐不安在见到秦熙玥的那一刻已消散无几。今日黎明的泪,是他与她分离的十年时光里,从不曾掉落的泪。
他知道,不能把脆弱的一面展现给外人,起码,在表面上他必须是坚强的。所以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是他心中悲痛有了寄托的时候,不必压抑,不必隐藏,完完整整的宣泄出来。
她微微转醒,面上有了些许光彩,见他在边上,便开口道:“小霁,没事儿了,这一切,都要过去了。”这么说着,一顿,又开口:“千望万望,十载方归,不曾想,归来时分,已然殊途。”面上又有着伤痛,却终归抑制了。秦霁轩听了,什么也没有说。
深深的沉默蔓延了整个房间,仿佛在此刻是永久的,只是白日落幕,夜色起,昭示着这不过是虚假幻觉。
在这沉默打算继续蔓延时,她突然开口:“准备好了吗,明日,我们就要面对东秦子民,面对这一切了。”声音里,有着干净利落。
秦霁轩从微弱的光线里,眼神锁定了她,眼里,是无限的信任以及他自己的自信。
他的眼,锐利得不像话。她的眼,同样如此。
在不断暗下去的夜色里,冗长的谈话持续了两个时辰。没有掌灯,房间里,依然黑暗一片。
而天空上,小星星出来为娇美的月公主探路,羞答答的月公主露了面,点亮了一方天地,亦,点亮了他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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