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尘在一阵眩晕头痛中醒来,不知为何自己已经身处一间厢房的软榻之上。看样子还是主厢房,身边的镶金边翠柳香炉里焚的金丝碳和帐中香。虽说寒胤恒被废逐出皇家,但日子却比一般有钱人家过得更精致,若不是皇宫那边每月还按皇子的份例进账,定是养不活这么一大家子的衣食住行。不过这就有意思了,当权者只为削权不为夺命?皇室之争更何况是帝王之位,哪有留着不杀的道理?白陌尘垂眸,骨节分明的玉手扶上自己微散的发丝,他的头发原本就细软,一圈圈缠绕在手指上,再松开,顺滑的发丝也不会打结,一下就散开了,这是白陌尘在想事情的时候下意识的习惯。
身下的软榻用的是蚕丝软垫,按理来说不该有这般软中带硬的柔韧感,但是为什么……白陌尘下意识摸了摸后腰却摸到了一条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啊!”白陌尘吓了一跳,谁曾想身后竟然还有个人,只不过被被子隔开了,只把手臂伸到自己腰下。手臂的主人还能是谁呢,我们最不正经的王爷寒胤恒正做着时隔十年的第一场美梦,梦里的他依旧年少轻狂,与白雨在长亭内把酒言欢。月光之下他抚琴,他舞剑,不亦乐乎。
“嗯,嗯?怎么这等时辰就起了,把本王都吵醒了。”寒胤恒缓缓的睁开眼,他睡眠本身就浅,也是习武之人的习惯了,因为危险随时会出现。“王爷你……”白陌尘一肚子的问号和憋屈,刚想质问他为什么要跟自己同床共枕的睡觉,他自己不是有床吗?但是仔细想想这样问好像哪里怪怪的。一时语塞的白陌尘把脸涨得通红,最后只憋出一句他最想问的问题,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床榻上了?
“为什么?不是你说今晚本王是你的吗?你还拉着本王舞剑,喝交杯酒,最后你还倒在本王怀里揪着本王的内衫说今晚要同床共枕……”
眼看寒胤恒一脸无辜的越说越没个正形,白陌尘赶紧打断他,“等等,王爷为什么这些事情我都不曾记得了?”他努力回忆着当时在家宴上的事情,但是脑袋就跟卡壳儿一样想不起任何东西,记忆停留在大家举杯共饮那幕,莫非,自己喝多了?白陌尘心想大事不妙,抬头偷偷扫了寒胤恒一眼,发现这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仿佛在说你别看我我又没说瞎话,真是要多真切有多真切。
白陌尘不禁扶额想努力保持冷静,千万不要被眼前这个妖孽般的男人迷惑了,他可是能把百官甚至皇后都耍的团团转的男人。但是一想到自己在他的家眷面前大肆出糗,真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白陌尘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忽的转过头用比之前更淡漠的语气对寒胤恒说道:“王爷,您说的话可当真如此?莫不是框我的!”
寒胤恒原本看着面前的小人扶额皱着眉的样子好不怜爱,哪知一回头脸上突然变得淡漠,语气尽显疏离,这一举动反倒令寒胤恒措手不及,怎的突然生气了?这哪行,不行得赶紧哄回来。片刻间寒胤恒的小心思辗转侧露,好不容易捋直舌头想开口了,眼前人竟一下子站了起来。
“王爷,小生有些胸闷想出去透透气。” “可是身子不适?本王府里有从皇宫里请来的大夫,可需我叫他来为你诊脉?” 闻言白陌尘有些不悦,把我灌醉了不说,现在倒还盼着我生起病来了。白陌尘深知自己酒量不差,若不是寒胤恒私下串通好他那些门下武生给自己频频敬酒……白陌尘背对着寒胤恒,所以对方看不到白陌尘听完此话后原本有些愠色的脸更加难看,尤其是那两抹淡眉,拧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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