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筠放下茶杯,对上她的目光。豪不躲闪,直言道:“算是吧。不过,我并不会医治身体疾病,所以我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大夫。我是只会医治心理疾病,而令郎患的恰恰是心理疾病。”
一席话把柳娘子说懵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初筠。完全不明白她一会是大夫,一会不是大夫的言词。
还有什么身体疾病,和心理疾病。这都是些什么话?
她自认见多识广,却也是闻所未闻。
尽管她一脸呆征,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方娘子的意思,她能医治好她的傻儿子?
“你是说小文患了心理病?”
“嗯嗯。”方初筠频频颔首。
“啥叫心理病?”
柳娘子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尽管听闻能医治,她还是隐约有些担忧。奇怪的陌生的疾病总会让人联想到不好。
“其实心理疾病,换句话来说人人都有。譬如,现在我有你有,甚至……”
方初筠把目光瞥向一旁的婷儿,“就是婷儿也有。”
婷儿一听她也有,顿时吓得脸色赤白。忙微屈着身子,颤身道:“少夫人,奴婢,您可得救救奴婢啊?”
方初筠嗤笑道:“哪有那么严重,我说与你们听,是想告诉你们。心理疾病轻微的无需管它,虽然叫病,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病。”
她这样一说,婷儿才恍然大悟。轻轻拍了拍心口,知道自己没事了,才又放心的退到旁边站着。
柳娘子大概也听明白了,就是小文得的这种病是人人都会有的。只是别人比较轻微不用管,而小文比较严重。
其实她心中还是存在着很多疑虑,譬如这种被方娘子口口声声说着人人都有的疾病,她却从来未曾听闻过。
怎么确保这个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不会骗她呢?
也许是别无选择,这几年不知看了多少大夫,依然一点效果都没有。不如死马当活医,反正她也不指望方娘子能医治好小文。
方娘子看她一直拧着的眉毛,就知道她并不相信她说的话。也是,在古代,和一个古人说‘心理疾病’,别人不把你当傻子,就不错了。
为了打消柳娘子的顾虑,方初筠刻意道:“我曾经医治过和小文同样大小的孩童,三个月后,那孩子痊愈了,与其他孩子一样活泼乱跳,最后还去了学堂上学。”
闻言,柳娘子捏着帕子的手更紧了,她的嘴唇嚅动了下。这话真的狠狠刺痛了一个做娘的心,穷人家的孩子是没银子上不起学堂。她家却是白花花的银子,花不出去。
之前也曾替小文找过几个书斋,私墅。可是夫子们都以会影响其他学子为由,拒绝让小文上学堂。
柳娘子知道,他们是怕小文砸了他们的名望。为此深深受挫,第一次感觉到,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银子解决的。
现在听闻方娘子可以医治小文,还能让小文进学堂。激动不已,这一次无论真假,花多少代价,她一定要试一试。
因为一心只扑在小文身上,都把找方初筠的正事给抛在了脑后。
心情急迫地问道:“那依方娘子看,该如何医治小文这病?”
方初筠见柳娘子已经铁了心要医治小文,尽管对她还不是百分百放心,但这已足够。
便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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