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那日傅云琅一见她，心头初悸，愣在原地看她出神。

一颦一笑，皆是他喜欢的模样。

傅云琅下了那匹色白胜霜的高头大马，去姜姜的摊子挑了一个荷包，荷包上用浅粉色的绣线绣了几簇桃花，他觉得映着姜姜的眉眼格外相配。

姜姜温婉地笑着，眸光星星碎碎，明暗间两人视线交错宛如飞星。

姜姜：公子是送给心悦的女子的吧？

傅云琅只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姜姜这样一问，傅云琅直接将荷包递到姜姜手上，将红着的脸撇向一边。

傅云琅：送给你。

姜姜看着这满头银发的小公子红着脸的模样可爱至极，心中不免也生了几分好感。

姜姜柔荑芊芊，接过傅云琅手中的荷包，又是莞尔一笑。

一来二去，两人便熟悉了，傅云琅丝毫不觉青楼的书寓女子有何地位低贱，有时还会翻了环采阁的后墙去找姜姜教他弹琵琶。

姜姜：男子学什么琵琶？习武护百姓长安才好。

傅云琅在姜姜的房间里放了几盆迎春，姜姜耐心教他弹琵琶的时候，面色柔和，眉眼清丽，一簇金灿灿的迎春花坠在她的肩头，映着她的笑魇。

傅云琅觉得，这便是春日里最明艳的风景。

……

纸包不住火，两人的事情在皇后死的那日被自己母妃撞见，那时姜姜正往自己腰间缠着荷包。

傅云琅觉着，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门不当户不对，他无心太子之位，母妃千方百计逼迫他，他早已身心疲乏。

有银发散落在灰色地砖上，像是夜间月华映得清霜遍地。

傅云琅晕了过去。

……

雪化了，雪水溶溶从屋檐上留下来，浇在芙蓉居檐下的海棠花上，青翠的叶子上水珠莹莹，反射着阳光温暖的光华。

还有几日便是花朝节了。

花朝节后是春猎，春猎过去又是端午，沈今灼抚了抚团扇上精致的白猫图案，皱眉叹息。

半年就这般过去了。

皇宫里操办花朝宴的沈贵妃的侍女将众女眷的花朝服送至各府，沈今灼也在内。

蜀锦的小衣，掐金的襦裙，缀着珍珠的裙头，仔仔细细熏过了桃花香，上面还放着一支梨花珍珠簪子。

所谓花朝宴，便是皇帝组织臣子一同祭拜花神，看花灯，吟诗作赋的时日，说是这般，其实是为了给皇嗣寻合适的女儿家。

到了晚上群臣齐宴，女眷的席前则是挡了一道朦胧的纱幔，只能看见芊芊柔荑和隐约光影。

花朝月夜动春心，谁忍相思不相见。

沈月绵这个把月的练马，并无多效果，瘦了些，可能是因为饥饿，脸都脱了形。

沈今灼和沈月绵同乘一辆马车，身形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沈月绵这边的马车车轮，沉了一大半。

马车因着沈月绵，有些颠簸，沈月绵刚入口的花糕，还没咀嚼就被马车一颠，喷了出去。

沈月绵心疼的看着掉落的大半块糕点，万分心疼，她转头眼神如狼似虎满是恨意。

瞧着沈今灼这弱柳扶风的明艳模样，再看看自己满身赘肉，沈月绵怒火中烧。

沈月绵：要不是你上了这辆马车，我的点心就不会掉，都怪你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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