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2-1)

卢氏与沈月绵就在凉亭处瞧着正门情况，眼看没浇了沈今灼满头狗血，沈月绵攥了攥拳头。

沈月绵：这人怎么这么笨！

沈今灼凭着记忆向自己以前的院子走去。

丞相府的景致丝毫未变，草木扶疏光影斑驳，移步换景，亭台楼阁飞檐翘角，灰色泥墙上朱红色的瓦匹依旧如昨。

她回到这里并未觉着温暖，只觉得熟悉罢了。

沈今灼缓缓移着步子，终于走到了曾经属于她的地方。

只有这个地方才是她真正的归属。

不知站了多久，沈今灼眼角缓缓滚出来一颗泪珠。

沈今灼：娘亲，女儿回来了……

沈今灼的肩膀耸动着，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慌乱地擦去脸上的越来越多的眼泪。

沈今灼：娘亲，女儿真的好想你……

沈今灼：娘亲，你知不知道，女儿长高了长大了，越来越像你了……

沈今灼：不知道娘亲在天堂过得好不好

沈今灼：娘亲为什么不给女儿托梦啊

沈今灼：这几年都没有，娘亲难道一点也不想女儿吗？

这个勾起她回忆的地方就是沈今灼曾经与刘氏生活过十年的地方——芙蕖居。

芙蕖居被人打扫过了。

这里曾经种着自己和娘亲最喜欢的海棠花，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承载着她美好的回忆。

都不在了……

沈今灼拧在一起的眉梢舒展开来，都不在了……

她现在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沈今灼望着被打扫得崭新的院落说不出话。

垂丝海棠在院落各处盛开，草木扶疏，院落中依旧飘着淡淡的海棠花的香味。

沈今灼又拧起了眉梢，院落东厢房里传出扫帚打扫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将包袱放在秋千上，移步想去探个究竟，待她看清那熟悉的浅绿色裾袍女子的相貌，她几乎又要哭出来。

沈今灼呆愣在原地，惊喜喃喃细语。

沈今灼：弄玉！

沈今灼：是弄玉吗？

沈今灼：弄玉你回头看看啊！

那浅绿裾袍的女子回首，满脸泪痕地与沈今灼对视，眉目里充斥着快要溢出来的惊喜。

弄玉：小姐！

弄玉唇角勾起，转身小跑扑到了沈今灼身上。

弄玉：小姐！你可知弄玉等你等得多苦吗？

弄玉：弄玉没死！弄玉没死！

弄玉：小姐不要哭了，弄玉还在这里…

弄玉：小姐！弄玉好想你！

沈今灼抱着弄玉，有泪珠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弄玉没死…太好了，弄玉没死！

沈今灼唇瓣颤抖着说不出话，半晌才颤者声音开口。

沈今灼：弄玉……

沈今灼：你这五年过得好不好？

弄玉摇摇头，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咧着嘴巴哭诉。

弄玉：弄玉不好，弄玉没了小姐一点也不好。

弄玉：卢夫人升了大夫人之后，百般折磨刁难弄玉，弄玉以为自己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弄玉：可是小姐回来了，

弄玉：弄玉那天晚上激动得睡不着觉

弄玉窝在沈今灼怀里啜泣着，哭诉着卢氏对待她的点点滴滴。

刘氏死后，卢氏升了大夫人，掌管了府中大部分事务，也对刘氏生前的丫鬟心腹杀了干净，却独独留下弄玉一人，想慢慢折磨致死。

弄玉有时候半个月都吃不上饭，每天一碗水苟延残喘。

弄玉：小姐，是迎春姑姑出卖了夫人，迎春姑姑早就被卢氏买通了，夫人之前的堕胎也是她下的药…

沈今灼：焕春姑姑呢？

沈今灼蹙起眉头，有恨意在胸中凝结，她慢慢攥起了拳头听着弄玉说起那段不堪的往事。

弄玉：焕春姑姑和迎春姑姑被卢氏杀人灭口，卢氏简直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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