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赴天堑（五，上）（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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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情简直就像是一场忙碌但美好的梦。

吃过点心的弟子们叽叽喳喳地点评着，然后交换着喜爱的口味，浑然不在意原本整洁的衣袍染上尘埃，连点心碎屑也一并捻起吃了，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

领头人笑着呵斥了一声没规矩，她们也不害怕，嬉笑着讨饶：“忙了这么多天难得吃到好吃的东西啦，师姐且高抬贵手放咱们一马罢。”

吃罢点心，她们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其中一个双手摆出了几个奇怪的姿势，一阵清风忽的吹过，竺娘被晃了一下，再睁眼时发现她们原本散落着残渣的衣袍已经恢复整洁。

“灵力多的烧得慌啊？还是非得在师妹面前显摆一下你清洁术学得好？”张梦笑骂。

那弟子便笑嘻嘻地作揖讨饶，其他人也跟着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还用着易容术呢你个憨东西！师妹都不认得你是哪个！”

“师姐休要理她，一天天的尽知道显摆！”

张梦没绷住，抬手一人敲了一记，然后吩咐道：“两位竺师妹还要过些日子才走，你们自可去寻乐子，莫要惹事。”

弟子们纷纷哀嚎起来。

“又没吃又没住的，咱玩什么啊师姐。”刚才显摆那个弟子无奈道：“总不能去人家家里打秋风*罢？都是些穷苦孩子，哪经得住咱们五六个一道吃耍哦。”

竺小娘闻言便笑了一声，同为刚被接纳的人，她莫名就比一向惯于与人打交道的姊姊更自在些，闻言轻笑着道：“刚好我们近来出手了些东西，银钱正多着，师姐们不妨拿些去用。”

这话倒是一点没掺水，她们这个院子原先就是从官府那里低价租赁的，每月大概四百文*，转租出去又碰上个大方的公子哥儿，按五百文一月直接给了两年的租钱，加上出手的其他物什和预支的薪酬，手里已经有十两银子并七八贯钱*，应付她们这几日的吃喝绰绰有余。

这时竺娘也回过神来，见领头的张梦想要推拒，下意识拿出之前在胭脂铺子里做伙计的本事来，劝道：“是啊师姐，总归这钱也只在凡间有用，钱这东西用得上才是好东西，用不上那就是废纸烂铜*，与其留到最后不能吃不能用的还不如拿去给师姐们玩乐，也忙了好些时候了，松快松快筋骨也是好的。咱们姊妹两个路上也帮不上师姐们什么忙，好歹在银钱上尽些心意。”

*注：1.打秋风：指假借名义、利用关系向人索取财物或赠与，比如亲戚借钱等，挟恩图报也属于此类。

2.这里按照宋代政府低价公租房的标准设定，宋代一文钱大约等于现在0.2元人民币，因为作者不是学历史的不太清楚当时转租算不算违法，总之按可以来算。而根据作者查到的资料说宋代普通百姓做工一天大概就有一百文，年收入三十六贯钱，这个院子租金真的很便宜。

3.宋代一贯钱等于一千文，一两银子等于两贯钱，且后者汇率根据银子成色和时间变化。

4.关于废纸烂铜的说法：宋代已经有纸币，名为“交子”，是银票的前身，通常只有银子太重或为了便于携带才会兑换成纸币，普通百姓家里还是用铜钱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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