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一国之君,身上总带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此刻却对温谨礼贤下士。
帝王的恩宠总会蒙蔽人的心和眼,以致恃宠而骄,自以为高。
温谨却不然——他始终宠辱不惊,安守着本分。哪怕这难民问题并非他一个太傅之分内事,他依旧毫无怨言地为君王分忧——慕容耀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条理清晰,不骄不躁。他的谈吐颇具君子之风范,凡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比寻常人所说的多了几分说服力。
慕容耀听得正津津有味时,慕容卿进来了。
慕容卿:父皇!
少女特有的灵动活泼,打破了这枯燥乏味的一问一答式交流。
她一眼就看到站立在案前的温谨。
今日他身穿靛青色宽袖朝服,平添了几分风度翩翩的学识感
温谨就着慕容耀刚提出的问题解答到一半,慕容卿进来后,他便先朝她鞠了一礼。
温谨:臣见过公主。
慕容卿赶紧免了他的礼,两只眼睛还直勾勾地望着他。
慕容耀见她满心满眼的都是温谨,而忽略了他这个父皇,不由得吃味儿。
他故意咳嗽一声,佯装不满。
慕容耀:这大冷的天,你不好好在自个儿宫里待着,受累跑朕这儿来作甚。
慕容卿撒着娇跑到他身旁,给他揉了揉肩膀。
慕容卿:我想父皇了呀。父皇,您这么辛苦,女儿给您锤锤肩。
说话间,在慕容耀看不到的角度,她朝温谨使了个眼色,带着女儿家特有的古灵精怪,对他灿烂地笑。
温谨淡淡一笑,颔首回应。
慕容卿:(故作委屈)父皇,外面风好大啊,我这一路走过来,脸都冻痛了。
慕容耀:近日地方上贡了几盒南珠研磨的雪花膏,一会儿朕让人送你宫里去,只要擦上几回,别说冻伤,就是剑伤刀伤都能痊愈。
慕容卿:多谢父皇!父皇对我最好啦!
慕容耀:好了,父皇和温太傅还有要事相谈,你得了便宜就去磨你母后吧。朕可烦死你了。
慕容卿:父皇,我给母后请安时,听她说,妹妹今日要入宫,都这个时辰了,她还没来吗?该不会是我错过了什么吧!
慕容耀:你妹妹娇纵任性,当年就敢跟朕对着干,误了入宫的时辰也不奇怪,我们继续,不管她。估计是看外头风大,怕吃苦,简直没规矩!
慕容卿:父皇别生气,妹妹今日才回皇城,来晚了也无可厚非嘛。
温谨:(行礼)陛下,臣今日受人之托,代他校考学士府学子,恭请告退。
学士府的年底校考十分重要,耽误不得,慕容耀自然不好再留温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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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谨步子稳健地离开御书房,却在殿门打开的瞬间,看到了殿外那抹明艳娇俏的身影。
少女身上披着雪白的狐裘,正清清冷冷地望着这边。
四目相对,他明显感觉到对方眼中的厌恶。
靛青色的朝服上绣着一只姿态高雅的仙鹤,昂扬着脖子,自信从容。
温谨稳步前行,势必会经过慕容离身边。
他并未回避地向她行礼,近距离地看到她小脸咯白,没有半点血色,白皙的皮肤这会儿已经显出点病态。
温谨请安的话还未出口,少女便笑容甜美地看着他,缓缓问道。
慕容离:太傅哥哥,你是在心疼我吗?
她那双水汪汪的眸子自带无辜意味,温谨却从中解读出了一丝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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