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黄泉（29）

灵泽的嘴唇是苦涩的，李牧的也是，所有人的都是。

“灵泽哥哥，我好想你。”这也是实话，我惦记着李牧，可也想念着灵泽。

这一点跟传闻里的蒋辰月真是一模一样。

“你想我，你还跟他我在一块？他只是一个寄托你对我念想的工具对吧？”吕灵泽有些得意，他笃定我心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也怕我心里再有其他人。他这一笑里没有刀，只有我。

“不是。”我不想骗他，也不想欺骗自己。爱了就是爱了，无需理由，也无需遮遮掩掩。李牧对我仁义至尽，为我赴汤蹈火，就算是出于感动或者依赖，我也是爱上了他。

“不是？”他面目狰狞，盯着我的那双眼睛仿佛能喷出火过来。他没有摇晃我，只是轻轻抚摸我的后背，而后站起来，走到李牧的旁边，捡起长刃。

我心里顿感不妙，他已经刺下去，一下接着一下。李牧就像是砧板上的一块猪肉，不会动弹，任人宰割也毫无知觉。

“不是！不是！不是！”他重复着这句话，他把满腔愤懑都发泄在一个毫无还手力的李牧身上。我不知道他的脑子里想着什么，但如果我是他，我会想着自己心上人与旁人缠绵交颈的画面。

我看着他，目瞪口呆。忽然我听到婴儿啼哭，一个熟悉的身影闯了进来，她手里抱着我的女儿。我眯着眼睛看着她，直到她走到吕灵泽身边 我才看清楚，是我的母亲。

她把女儿抱到吕灵泽的身边，然后把女儿递给了他，便匆匆离去。吕灵泽抱着我的女儿蹲下，用她的小手去抚摸李牧的脸颊。我不作声，我不爱这个孩子，所以无论灵泽对她做什么，我都不会去阻止，即便是要了她的命。

没一会儿，李牧的身体幻化成了草。吕灵泽才站起来，把孩子抱到我的面前，他目光温柔看着这个孩子，问我：“甘霖，这是你们的孩子吧？是你跟李牧的孩子对吧？”

“不知道。”

“你居然连自己的孩子的生父是谁都不知道？”他有些怀疑，又说，“若是不知道生父，可是野种。不对，不是野种，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确定吧。这叫什么？杂种对吧？狗杂种！”

“狗杂种”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语。

“她不是杂种，她是我的孩子，我的女儿。”我站起来，想要抱过我的孩子。他往后退一步，不肯把孩子给我。我跑过去想要抢过来，二人推搡间，孩子掉到地上，哇哇大哭。

我有些心疼，所谓母子连心吧。

我随意叫她都行，但是旁人不可以，就算是吕灵泽骂她，我也心里不爽。

人总是很奇怪，无论自己多么嫌弃自己的孩子，都不容许旁人来说一句她的不是。

我赶紧跪在地上抱住我的孩子，真像一个疯婆娘。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生怕被吕灵泽再抢了去。

“这么在乎她？还说这不是你们的孩子？”吕灵泽扯住我的头发，我因为疼痛而表情扭曲。

“这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我肯定在乎她。我过了鬼门关一趟，才把她带到人间，我自然是在乎她，爱惜她的。”我这样坚定说着。说到我自己都信我爱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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