缔结良缘（22）

两个人相互告诉了彼此这样的事情还不止一次发生。他们都各自叹气，不知道在叹什么。从小就总会拌嘴的两个人，却在她的身上付出一样的痴心，也为她而苦恼，为她而合作，甚至是一起叹气。

“我都不能够知道她什么时候是莺时，什么时候是辰月。”方絮苦恼道，“恶果，三个人一起承受。”

恶果本就不该要蒋辰月来承受，她本就无错。

“白天是辰月，晚上是莺时。”蒋嘉月说，更是疑惑看着方絮。这样一个心细之人居然会不知道她何时是谁。

“我不知道很正常，你不要这样看我。”他缩缩身子，说，“你要知道，她白天去兰家，说是以莺时的身份去，可你根本不知道去的究竟是辰月还是莺时。莺时她对我说话是比较呛人，对你可能要好些。”

“并不是。”蒋嘉月说，“去年你们去庐陵，她跟我说了那个事情。冥婚是夏莺时，不是蒋辰月，莺时处理事情比较冷静，她经历的事情比辰月多。但是也有例外，比如我们问黄醅他们问题的时候，辰月是局外人，莺时不是。往早一点说，在兰家，你被她舅舅殴打的时候，那个人是辰月，她也知道是非，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那你不如好好说说怎么区分二人。”方絮只想知道这个，不然他怕成亲那晚是莺时。说出去就是笑话一个。

“区分？为何要区分？”蒋嘉月问，“辰月也好，莺时也好，嫁给了你，就算莺时不情愿，也没有办法。”蒋嘉月眼睛眯一下，摇摇头。二人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回到他们之中。到的时候云蓝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方絮一问，方间鸣才说云蓝去忙活了。

“你们两个怎么说的？”蒋辰月问二人，看谁也没有爱慕，她不是蒋辰月也不是夏莺时，她只是一个无名无分的小乞丐。她不会爱慕任何人，更不会想要跟谁成亲，她是个逍遥人，更是一个无情人。

“同意啊。”方絮笑眯眯看向蒋辰月，这时候她眼里满是对他的爱慕与依恋，与方才看着都不像一个人。蒋辰月对蒋嘉月说，“我不管你跟莺时有什么事情，但是我不会为了夏莺时而放弃阿絮。”她握住方絮的手，在蒋嘉月说面前晃悠，又说，“我知道莺时跟你说了什么，人都是自私的。不过嘛，我们是什么身体状况你们也知道是吧，你们可得想清楚。”蒋辰月这话是跟两个人说的，“我可能无法给你们传宗接代。”蒋辰月知道这个话说出来就是告诉他们，她已经跟两个人都同房过，跟谁成亲她都已经无所谓。

兰桡看向蒋嘉月，他一直以为的正人君子，居然还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反观方絮，总在外面调侃辰月，可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做，谁才是人面兽心，显而易见。

蒋嘉月却还是不动声色，既然蒋辰月敢直接讲出来，他和方絮还有什么可怕的？两个人都已经在外面跟她卿卿我我过，旁人都已经把脏水，脏话都往她的身上叩。她还会害怕什么？她还应该害怕什么？蒋辰月都不害怕，夏莺时就更不会惶恐。

“辰月，这种事情就不要……”方间鸣正要说，却被打断。

“你们觉得我会怕吗？”她是莺时，她怎么会怕？她说，“难道那么多年我听到的丑话会少吗？野种，贱痞子，我听的会少吗？我念学堂，那些人是怎么辱骂我娘的，要不要我学给你们听听。他们说兰浸溪不要脸，说她白天光鲜亮丽，晚上不知道又爬上谁的床，说她的穿衣服还不如不穿，说她有傲人的身子都是男人供出来。”她松开方絮的手，莞尔一笑，接着说，“兰浸溪的女儿啊，就不该活着。可我偏偏就活着，还比他们活得都更好。”她掀开自己的衣袖，在冬月的寒意下冻红，上面难看的疤痕却还是显眼。她指着这些疤痕说，“我生在人间，可也仅此而已。”

“莺时？”蒋嘉月拽过她，把她衣袖放下去，怒斥，“天冷，不要把衣袖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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