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辰月听着,低下头,这一段也是她最不堪的回忆。她父亲总是辱骂黄醅,也经常怀疑夏莺时是他的女儿,还说她跟方絮一样弱骨子,就是跟黄醅那个人一样,弱不经风,穷酸样。可他总不知道,浸溪的身子骨也弱,早年只要天微热,她就头晕目眩,极少出门,出门也带伞。是后来嫁给夏道仁,放下小姐性子。
“我妹妹生前最爱梧桐,那时候,门前两棵树也不是梨花,是梧桐。黄醅跟我妹妹说等他考取功名,就把全浔阳种满梧桐树,给她做彩礼。”兰桡指着方絮说,“彩礼就变成了方絮,这就是他赠予你娘的彩礼。真是特别的彩礼。”兰桡心疼妹妹,也是觉得她可笑又可悲。他也就一个妹妹,怎么会不爱,他爱浸溪,可不比外婆少。或许只有兰浸溪自己知道。
兰桡也不知道是想起来什么事情,看着方絮的时候,竟然湿润眼眶。他一个大男子,却也会当着众人面,落下眼泪。
“开场吧。”
二十年前,丙午年。
十岁裁诗走马成,冷灰残烛动离情。
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
“敢问姑娘芳名?”黄醅说道。这一年兰浸溪十三岁,才华横溢。
二人初见在梧桐树下。
黄醅故意问她,既然是奔赴她而来,怎么会不知她的名字。只是来这几日也不曾与兰浸溪有过只言片语,才假装初见,贸然询问姓名。
“兰浸溪,山下兰芽短浸溪。”兰浸溪说道,见眼前人也是恭恭敬敬。
“好名字。小生黄醅,黄酒。”黄醅只是简单地介绍自己,毕竟还没有很多交集,不好太多介绍自己,免得惹人烦。黄醅看着一旁的梧桐,说,“兰姑娘也喜欢梧桐?我也喜欢。不知姑娘可否赏脸明日来陪我共同漫步在梧桐树下?”
“我倒是可以陪你来,可你能给我什么?”
“那姑娘要什么?”
“我也不知。”兰浸溪摇头,锦衣玉食她不需要,要文采,她也不缺人,只是最后说,“明日我先陪你过来,看你能不能让我高兴。若是能,我便日日陪你来,若是不能,那明日便算最后一日。”
“兰姑娘,那么说好,你明日来陪我。”
“那何时?”兰浸溪怕时间上有冲突,明日还要与各位文友,把酒言欢。怕抽不出时间,这么多人,她从未单独与谁在一起待过,若是被他们知道,黄醅肯定免不了一顿揍。
“卯时。”
“也行。”
“那姑娘,小生先行告辞。望明日能见姑娘。”
黄醅走后,兰浸溪便回到自己院子里,这儿的桐花正开着,她坐在小亭子里,看着旁边的丫鬟们踢毽子。兰家家教好,可规矩不多,若是闲暇时候可以在庭院自由玩闹,踢毽子,蹴鞠,放纸鸢,甚至是爬到梧桐树上,摘梧桐花,兰家家母也不会说一句不是。她也喜欢玩闹,平日也爱跟丫头们疯疯癫癫,说显年轻。
“小姐,要与我们一同放纸鸢吗?”一个小丫鬟跑过来,笑眯眯看着兰浸溪,丝毫没有主仆差距,她甚至不等兰浸溪回答,就把她拽过去。对着其他人说,“我们小姐可不太会这些,可得让着她一点。”更是完全不避讳取笑她。
“我可是文雅人。”兰浸溪说,“你们这些我可玩不了。”
“小姐是读书读傻了,毽子踢不出来,竟连纸鸢也不知道如何放飞。”更是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你们可就会笑话我。”兰浸溪也不生气,“哪日要我抓到你们把柄,也要笑话你们。”
“我们的把柄可好抓,我们就会玩,偶尔还爱偷懒。”另一个丫鬟说。尽管如此,真正有事情干的时候,她们也是尽心尽力,一点也不马虎。一件事情,她们要不干脆一动不动,要不就做到几乎完美。
我:韩冬郎即席为诗相送一座尽惊他日余方追吟连宵侍坐裴回久之句有老成之风因成二绝寄酬兼呈畏之员外·其一 [ 唐·李商隐 ] 十岁裁诗走马成,冷灰残烛动离情。 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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