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晨月夕（23）

蒋辰月错愕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作答。回忆过去，她确实没有为任何一个人付出过什么，方絮也是，嘉月也是，自己不过是一个市井小民的女儿，什么也不会，却得到了两个人的爱。可是她并不想得到这样的爱，她承受不来。

云蓝看她这样子，也不想变本加厉，只是红着眼，看着这个略呆滞的人。平静的眼神里看不到丝毫多余的情绪，似乎方才的愤懑，就随着话音落下之时，烟消云散。

“我只会是妾。”这句话不知道在她的心里挣扎了多久，才能从口里从容说出来。

“可你有他整颗心。”

“阿絮也昏倒了，因为你。”依旧平静，温柔，只是失了底气。

“方絮为什么会昏倒？什么又叫因为我？我怎么了？他发什么了什么事情？他现在在哪？我要去看她。”说话间，云蓝已经在掀开被子。辰月没有阻止她，反而看着她跌跌撞撞走到门口去，然后被门槛绊倒，站起来，又继续往前。

“辰月？”嘉月丝毫没有去关心云蓝，只是看着辰月，她的手还是端碗的姿势。木讷看着，眼角看不清究竟是什么，好像是刚才溅到她脸上的水，又似乎是泪。

“我们也去看看吧。”蒋辰月站起来，头也不回，直径超门口走去。也险些被门槛绊倒，还好有嘉月提醒一句。

嘉月搀扶着她，来到方絮房间时候，竟然听到房间里传来方絮辱骂云蓝的声音：“你到底要干嘛？你要随了我娘去，你去就是，你要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你就不怕笑话吗？如今我又失足落井，真的是奇耻大辱。”

“方絮，我知道错了，我本就打算去散散心。”

“有什么心要去散？我对不起你了吗？昨晚的事情，你不是期待已久？”

“我没有。”

辰月走过去，眼前一幕到让她心里有些窃喜。云蓝不顾旁人差异眼光与窃窃私语，跪在方絮的床边，跟他道歉。

“阿絮。”辰月叫他时候，他脸上的阴霾瞬间散开，真是三月的天，说变就变。方絮从床上起来，走到她的身旁，笑眯眯地说，“害你担心了。”

“我倒是不担心你，有那么多人担心你，难不成还会缺我一个？”

“缺你一个是缺，多你一个倒不多。”

“看你这样生龙活虎，估计也就是多呛了几口井水。”

“那倒是。几口井水而已，我这硬朗的身子骨，你别说几口井水，就是溪流水，我就是三月天下水，也不会落下毛病。”他拍着胸脯说，可随后就咳嗦起来，吸溜一下鼻子，不免尴尬。他故意清嗓，用手拉扯一下喉咙，又说，“落水难免咳嗦，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过会就好，连受寒都算不上。”

“也是，你身子骨硬朗，多下井几次，不用叫人把你打捞上来，看你还能嘴硬几回。”辰月用手去点他的头，“你浑身上下，就你这张嘴，能教我安心。你但凡嘴也说话结巴，或者不中听，哪怕一点，也不会招人喜欢。”

“我哪里就不会招人喜欢？我看小娘子就很喜欢我。”

“你那个喜欢你的小娘子，可还跪在那里。你都不要去叫她起来？她也才刚从鬼门关回来，你这样，可给了鬼差一个可趁之机。”辰月超云蓝看去，她背对着自己，似乎已经完全不愿意与之有，半言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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