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晨月夕（13）

蒋嘉月也不再恼怒，如今只有蒋辰月在于他面前叫方絮名字这件事情能够恼怒他，其他的事情，他都一概无视。

“你想见她吗？”蒋嘉月明知故问。

“我不想见她，难不成想见你？”

“伶牙俐齿。”

“带我去见她。”

“我偏不让你见她。”蒋嘉月倒是不慌，有辰月在手里，方絮不会轻举妄动。况且，蒋府势力也是碾压方家，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必定有一场血战。

“你以为我真的要对你做什么？”方絮伸手，众人离去，“我去找辰月了，你自己慢慢在这儿转悠。”方絮也不跟他废话太多，直接跑路。

方絮回到家，方云蓝正在给蒋辰月喂粥。蒋辰月看到他，也没有任何喜悦之情，抬眸一眼而已，又继续低头任由云蓝给她喂粥。

“我来吧。”方絮拿过她手里的粥，就叫她出门去。自己留在房里，一点点喂给她。每一口都很小，每一勺，都会吹一下，每吃完一口，他都会夸她一句。

等她把粥喝完，又沉沉睡去。

方絮没有敢出去，无论方间鸣怎么叫他，他都推辞掉。他害怕再上演一场同样的悲剧，害怕再失去她，更害怕她收到惨无人道的摧残。

“爱花之人，爱它娇艳时刻，爱它枯就时分。”方絮始终记得这句话，记得两个人都舍不得破坏绽放的花。

可是辰月这朵花，早就不完整，不美丽。一朵花，不过寥寥花瓣，你一片，他一片，到最后，只留个花蕊，在寒风中，消散殆尽。

夜。

方絮连饭都是方云蓝送过来的，他不离开她身旁，说什么也不离开，守护着她。

“冷。”蒋辰月打个寒颤，整个人蜷缩到被窝里头。方絮伸手去摸她的手，一双手似乎被冻僵，他一件衣服也没有褪去，甚至连鞋子都没有脱，只是依偎在床的一角，轻轻抱住她。

他这才发觉，辰月的身体好冷，似乎是受了风寒。也是在辰月阁里面，阴气重，又是一件衣服也没有，再后来除了辰月阁，又吹了风，肯定是受寒的。

随即，她咳嗦几声，身子舒张开，再咳嗦又蜷曲起来。猛然，她一跺脚，睁开眼睛，捂着胸口，不停咳嗦，他扶着方絮，朝地上咳嗽，似乎是呕吐，可终究什么也没有。受寒后干咳是最是难受，彻夜难眠，喉咙里有东西卡住，不上不下。她用手摁住喉咙，使劲咳嗦，不过徒劳。

她甚至把手放入口中，试图把口里的东西拿出来，只是阵阵反胃，却只是不停吐痰。她咳得面红耳赤，泪眼朦胧，扶着方絮的手，也渐渐没了力气，最后趴在床上，不停作呕。

方絮在一旁不知所措，只是急忙起来，给她倒水喝。他把人扶起来，把水给她，可她却是连水都喝不下去，所有的水，都吐了出来。他更是吓坏了，用手去触碰辰月的额头，略烫。不是发烧，而是咳太多，浑身乏力而虚热。

“呕”，蒋辰月捂着胸口，又吐了一口水，似乎喉咙里还残留着水，没人能体会这种感受，之后不断打嗝，有一下没一下。打着嗝又吐了水出来。最后她已经精疲力尽，一嘴巴都是酸味，可人还是咳嗦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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