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欢喜故去之后,星儿便替她照料着那三个孩儿,好在承锦大了些,也是懂事,帮着照看弟妹,而村里的十妹也常来帮着星儿照料,我让他们不如成亲,十妹却说不必了,她不是想来和星儿成亲的,而是知道,星儿心里始终放着一个人,她不想占了那个位置,只要帮着他不让他辛苦便是,后来也索性搬来住每日给孩子们烧饭洗衣,也照料着星儿起居,倒像是小两口带着三个孩儿,外人看时只觉得他们倒还幸福快活,可是只我们知道这其中的辛酸,星儿时常去给欢喜烧些钱,坐在她的坟头上说说话,回来待那三个孩儿也如亲生一般,对十妹也是好,却总不如欢喜那样,十妹也不计较,看着星儿时,眼里也满是幸福。
我便对柱子感慨:“这人世间,性情薄凉,深情厚意,便是如此明显。”
柱子也是颇有感受揽着我道:“当初在山上,便是看不出来,反而过了这样平静的日子,反倒看清了人心,人生百态便是如此。”
再后来,因为锦儿的死,赵老头也过了世。
众兄弟们也都一一成家,院中整日便是十多个孩童跑来跑去,最大的,便是双双,已然是七八岁的大姑娘,生的倒是水灵,越发像雁儿。
莫老头身子骨也越发硬朗起来,早早带着一帮小的在院中操练,解虎捋着胡须说便这些小的长大又去占山为王,却不知道哪个是当大当家的料,我便说让他们就当个平民百姓更好,有吃有穿,还当什么山贼,咱们的年代已经过去了。
便是这样,一转眼五年便一瞬而逝。
自诞下平儿,我的身子也是不甚好,有时也要吃些汤药,郎中说是我前些年积下的,须得好好调理才是,我本是想再给柱子生个女娃的,但柱子听郎中如此说,但怎都不肯,总说有平儿便知足,我却时常觉得有个一男一女才更好。
这一日便坐在院中与花婆婆剥豆子,村里的梁大叔便气呼呼地挑个挑儿来,站在院门外看着我们问道:“少夫人,少爷可在家?”
我抬眼见他这气势便道:“他去山上了,怎么?”
他走进来,将肩上的挑子放在我们面前,我一看,里面有四五只死鸡,忙摆手道:“前些日子的鸡才吃完,再不要了。”他哼一声走到一旁坐下道:“你当我是来送你们的?这是你家小少爷拿飞镖杀死的,看,都是要下蛋的鸡,五只!你看着办吧!”
花婆婆闻言哎呦一声忙弯腰去看,果然,每只鸡的胸口上都有个血洞,我不由乐了,说道:“哎,这小子的镖法有长进呀。”正笑着,一抬眼,看见梁大叔面色不善地瞪我,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道:“赔你银子就是了。”言罢我回屋去拿了个碎银子来给他,他一面接一面又念叨:“改日让少爷好好管管,别成天出去招祸,我养这几只鸡容易么?都是要等着下蛋赚家用的。”
我一面应着一面将他送了出去,他刚走出去没多远,便又有人来叫嚷:“大娘大娘,快去看看,平儿弟弟把二伯伯家的猪圈给点着了。”我扭头一看,是双双,她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指着解虎家对我说着。
我回身走到桌旁去继续剥豆子一面问她:“他伤着没?”
“不曾,他跑得可远呢,二大娘扑火呢,二伯伯不在家。”双双说着也进来抓了把豆子剥,花婆婆去拿了手巾给她擦小脏脸。
花婆婆闻言皱眉道:“你和柱子可得管管了,这越发的大了,成天这么皮可不成。”我眼皮也不抬地道:“他没事便好。”说着便听见有人哼唱着小曲走来,我们都看去,却是翟三肩上驼着平儿远远来了,刚要进院,平儿便拍打着翟三的脑袋叫:“三伯快放我下来,快!”一面就往地上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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