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江湖上混出个名号来实属不易,总是拿性命来拼,大哥以后还是要多多小心谨慎,身体与命便只此一个,除了自己,又还有谁能全心挂念和代替呢?对了,大哥有什么忌口的么?”冯大嫂笑盈盈地笑着说又向我看来。我在一旁直颌首称是听她问来便笑道:“我这个粗人不挑口的,大嫂也不必跟他们一般叫我大哥,叫我名子便可。”
一旁的冯婉儿扭回头来笑着问我:“你的名字便是叫鬼见愁么?哪有姓鬼的?”冯大嫂忙慎怪道:“婉儿不许无礼。”我摆摆手道:“不妨事,我自不姓鬼,只是在江湖上久了,便落下这个名号来,便人人都叫我鬼见愁。”冯婉儿点点头。“那我以后叫你见愁兄弟吧,更亲切些。”冯大嫂说道,我忙点头说自是好。
这时众人自山后绕到前院回来,个个手中都拎着些野味和鱼,婉儿见状放了手里的活计跑向自己的爹爹,将他手里的几尾鱼接了走来放在井旁的一个木盆中,那鱼还是活的在水里游着,坐在木车里的小子也跳下来走到一旁往水里看着,不时想伸手去摸那鱼双怕,沾一沾水就赶忙缩回手来,嘴里还是咿咿呀呀地说的热闹。
兄弟们将那些野味摆在院中分别宰杀,另一些便去剥皮拨毛,我走到一旁去看,便连连称赞道:“嚯,好肥美的野物。”冯志康忙笑道:“往年一到这个季节,这些野物便正是肥美的时候,听三哥说你们来之前也去打了场猎,山林中的野物也是多不胜数,种类也是不同。”
我忙点头道:“是有些不同的,我还宰杀了一个来自突厥的野狼呢,说起来,你们这里是否也常常会有野兽偷袭?”我拎起一只肥大的野兔来,一拎之下却是有些沉重的。
冯志康回道:“自然也有,会有狐狸来偷鸡吃,以前还有熊来,将我后院的一处围墙都撞倒了一半,也有狼,不过我天黑时都会在四下点起火来,你看我四下那些石台,里面便是升火的地方,那些野兽便不常来,不过有时候也会有些蛇獾之类的进来。”
“没错的,有一回我正睡觉就觉得有什么扯我,低头一看,就是一条蛇正自脚下缠上来,被我抓了丢到院里了。”冯婉儿在一旁帮着忙一面说道。
“蛇?你不怕么?”我有些惊讶地问向她,她淡然地摇摇头道:“蛇有什么可怕呢,我最怕的还是狼,它们会吃人的,我以前还养过一条草蛇,结果让我叔叔偷偷吃了。”说着抬头瞪了一眼在一旁忙碌的冯志孝,后者只是抿着嘴笑。我抬眼看了看柱子,他卷了卷嘴角笑着看了我一眼低头将一只杀好的兔子剥皮。
一旁的星儿却没眼力介地说:“你连蛇也不怕?我大哥那么大人了还怕蛇呢,被蛇吓的哇哇叫。”
我拿起旁边一只野鸡头向他丢过去道:“就你长了张嘴,还不干活去!马喂了么?”他向后跳开躲过那个鸡头道:“你怕就怕还不让人说了?马我早喂了,还用你说?咦,锦儿哥你不怕那狗么?当心它咬你哦。”说着借故跑了开去。
四周的人都笑起来,我将手上的鸡血抹在一旁的干净的鸡毛上,此时便听见两只黑犬忽地狂吠起来,冯志康立即抬头往门外望去,正端着大木盆走来的冯大嫂也紧张地抬头,忽地对婉儿道:“婉儿快回屋去,不叫你别出来!”
冯婉儿听闻脸色一变起身便跑进屋去,我便已然听见了马蹄声,起身转头向门外看时,便看见有三五个人汉子正骑着马自门前走进来,一个个体形彪悍,头上都包裹着头巾,脸上留着大胡子,后背别着大刀,进得院来才下马,其中一个对冯志康大声傲慢地说话:“冯掌柜的,给我们做些吃食,哟,这是打猎才回来么?正好,咱们兄弟几个都饿了,快拿去做了与我们吃。”
冯志康赔笑道:“哎,今日真是不巧了几位爷,这些是我的朋友,大老远来的,这些猎物是打算估与他们尝尝鲜的,不如,我做些别的给你们吃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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