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里,老秦门外跪了一地的人,不断地向着苍天祈求保佑柱子,直到郎中自门中走出,一面用手巾擦着汗一眼看见门前景象也是怔了,我看见他出来,便起身向他奔去,却又一下摔倒在地,众人起身来扶,我这才觉得双腿酸痛,膝盖已然不能直立,翟三将我扶坐在大石上,我一手扯着郎中问他柱子如何。
“还好,柱子兄弟福大命大,那枚箭再有三分便刺入心窝,此番失血过多,虽不能一时死去,却也并不乐观,还需多多观察,我这就去采些补血补气的药去。”我让人跟了郎中去,又让人去镇上药铺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买些郎中需要的草药来。
众人领命去了,我转身复又跪下向着苍天再次叩拜着:“多谢天神菩萨保佑,多谢天神菩萨保佑。”念叨了几遍后我忽捂着脸伏在地上哭泣起来,心里是喜悦的,从未有过的喜悦,从未感觉过一个人的性命于我来说如此重要,看见他倒下,听着他快死的消息,再听说他活了过来,那种在心里翻江倒海的折磨忽地变成平静时的感觉,只是被这种简单的喜悦冲撞着,我是想笑,却忍不住竟然哭起来,以前都笑那些女人们,没事就爱哭,也不知道她们哭个什么劲,但现在,我也像那些女人一般伏在地上痛哭着,心里瞧不上自己,却是隐忍不住,便让兄弟们笑我罢,我也不在乎,柱子不会死,让人笑一场又如何?
哭了一会子,翟三才将我扶起,我拿衣袖擦干眼泪这才想到要去看柱子,腿还是不吃力,翟三在一侧扶我一步步走到屋里去,看见解虎依着墙坐在地上,床榻上的柱子脸色还是白的吓人,身上被布条包扎着,还是湛出血来,地上墙角一大团沾血的手巾,桌上放着空了的大罐的止血散,那些手巾看得人心惊肉跳,我想起当初自己受了重伤,也不过流了这些血,却也不觉得什么,为何看见他流了这些血却心中发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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