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酒直喝到二更天,火渐渐熄了,兄弟们都喝的三荤八素倒在一旁打起鼾来,我抬头看那月色正好,转身上了屋顶去依着屋顶梁飞檐看月色下的远山,忽听得动静,一扭脸,看见柱子拿着衣裳一个个盖在众兄弟们身上,又去收了酒坛子。
“怎么不去歇着还管这些?”我说话,他突地一愣,抬头循声找来却见是我,说道:“我也不是醉的厉害,就收拾了罢,你不回房去睡,在那会着凉。”
“我醉了,头晕的厉害,却是下不去,就在这里睡吧,你不必收拾了,回去睡吧。”我喃喃地说着别过头就想闭上眼睛睡,却忽地觉得有人上了来,再回头,看见柱子正半蹲在身旁,向我伸着手说:“我送你下去,在这睡到天亮会伤风。”
我一笑,向他伸出手去,他将我拦腰一揽,再转身向下一跳便落了地,我却双腿发软站立不得,他似是叹口气,弯腰将我抱起往草屋走。
进得屋中,他欲将我放在榻上时,我突地双手搂了他的脖子将他向下一扯再一转便让他也倒在一旁,我翻身压了他的胳膊,只把脸往他的脸上靠去笑道:“兄弟们都睡了,你便留在这儿,不会有人知晓。”
他一只胳膊被我压着动弹不得只得别过脸去说道:“你休得乱来!”
“怎地?你还想要挨顿鞭子?”我一反捏了他的下巴过来看着我。
“我宁愿吃鞭子。”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目光坚定地回望着我,我却只是一笑松了手道:“老子就喜欢你这股子拗劲,放心,老子不会拿你怎样。”说着在他胸膛上拍了几下,却只觉得头晕目眩,脑袋一沉落在他胸膛上却喃喃地说着:“柱子,老子不为难你,老子怕你寻死,呵呵。”说完时人已经睡了过去。
待我醒来时,外面已经日光大盛,我见自己好端端地躺着,身上盖了薄被,我是怎么回了屋里来睡了?记得不是上了屋顶了吗?可能是记错了。
我甩甩头,又觉口干,却正好看见床边小桌上放着一盏茶,拿来喝了却是温热的,有些酸味,好喝的紧,一口气将茶喝了个干净。
喝过茶后觉得畅快了许多,推门出来众弟兄已经在院里练功,柱子果然在教闷子几个学拳法,翟三在草棚前坐着,我走到他身边拿起他手里的一壶酒往嘴里倒了些问他:“他们果然讲信用啊。”
“是啊,来喝粥,还热着呢。”他说着走到厨房里去给我盛了一碗又摆了一小盘菜。
我接了来喝了一口问他:“我床头那盏茶也是你煮的?挺好喝,再来一盏。”
“茶?什么茶?我一早煮粥,不曾煮什么茶。”他说着看向我。
“不是你?却是解虎?他何时会煮茶了?”我念叨着又去吃菜,解虎正揉着脑袋从屋里出来,坐到桌旁还长吁短叹,翟三又给他盛了一碗粥。
“哎呀,昨天的酒喝的多了些,头真疼,对了,大哥,昨晚柱子送你回屋,你得手没?”解虎笑嘻嘻地端着粥喝一口问我。
“柱子送我回屋?有吗?我却不记得了。”我摇摇头去看柱子,好象是有那么一回事,却是真真记不得。
“大哥,山下传上来一封请柬,是飞鹰帮送来的。”一个小兄弟手里拿着一封信走来说着把信放在桌上又去了。
翟三拿在手里拆了信,里面却是一封请柬。“是飞鹰帮二少帮主娶媳妇儿。”翟三说着将请柬放在我们面前。
“这钱帮主一年娶一个儿媳妇儿,年年等收礼钱,明年又该是他大少帮主生娃,是不是又要请咱给他过满月,后年就该二少帮主,这真会做生意。”解虎说着用筷子指了指面前的那张请柬。
我放下碗摆手说:“只要他不像老帮主那样四处结仇,只靠这些喜钱也不能发多大的财,老三,你替我准备些见面礼。”说完我站起身来伸展腰身,又问:“何时?”
翟三伸出手指说:“下月三日,还有七天。”
过了两日,刚吃过早饭,我忽地想起一件事来,转身回了屋,打开衣柜在里面翻腾几下拿出所有衣裳来又折身出去冲外喊:“翟三,你来。”
“啥事?”他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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