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不出来

说到此处，莫昭怀里的小慕容瀛伸展着腰枝，懒洋洋地睁开眼，问道：“母妃，到了吗？”

“到了。”莫昭微笑着看着慕容瀛。

闻言，慕容瀛立刻坐起来，眉飞色舞地朝车外看去，但见马车外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小贩们的吆喝声响彻街头巷尾，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

南浔何曾有过如此壮观繁华的场面！

慕容瀛不禁在心中感叹着。

“儿臣今晚想跟瑾姨母一起逛夜市！”

莫昭敛起笑容，微微怒道：“慕容瀛，你是南浔的储君之子。”

慕容瀛自知游玩无望，谁知慕容止竟破天荒地说道：“瀛儿难得来北冥一趟，他若想玩便随他去好了。”

“阿爹真好！”慕容瀛笑逐颜开道。

莫昭无言，算是默认了。

……

夫子下午有要事在身，因此国子监的学子们难得忙里偷闲，在下午与三两好友一同出城踏青或在城中闲逛。

莫珩自然不会告诉一个与她素不相识之人——苏虞她背书是因为皇后要检查她的功课，她若是一句背不上来便要被打五下！她岂敢不背？

“‘侯服于周，天命靡常’的上一句？”皇后眼睛都不眨一下。

皇后在嫁给皇帝之前，是名门望族的才女，名声远播，对于这种诗经中的歌赋了如指掌，不假思索地便问了出来。

“……”莫珩一时间想不起来上一句是什么，于是她开始采用最笨的方法——从头开始顺。

皇后眉间染了些愠色：“如此简单易懂的诗句，你还需要从头开始顺？”

莫珩垂着眸子，小声道：“上帝既命，侯于周服。”

她顿了顿，抬眼道：“母后，儿臣才想起来。”

莫珩虽不是对答如流，却也答了下来，于情于理，皇后都不该罚她，这一点是无可指摘的。

“罢了。”皇后拂了拂宽大的衣袖，“你抄五遍拿给我看，明日若不能对答如流，我绝不轻饶。”

“是，儿臣明白了。”

“娘娘，公主，昭公主到了。”话音刚落，皇后的贴身侍女腊梅便过来说道。

皇后的面上霎时浮上了笑意：“快让昭儿进来。”

来人穿着湖蓝交领褙子，一袭翠蓝金枝绿叶百花曳地裙拖在地上，她身侧站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笑容满面，憨态可掬，讲礼数得很，一进殿便径直走到皇后面前，弓腰一礼道：“孙儿见过皇外祖母！”

他说完，又对皇后身旁的莫珩行了一礼，笑嘻嘻道：“见过瑾姨母！别来无恙啊，瑾姨母！”

皇后哈哈笑道：“瀛儿这孩子，多年不见，伶俐乖巧了许多！”

莫珩见莫昭走来，微一愣神，反应过来后，自是难以抑制自己内心激动的心情：“阿姊，我好想你！”

莫昭愣了愣，随即笑着抚了抚莫珩的头，莞尔道：“你这孩子，都已经及笄了，怎么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虽是埋怨的话语，但语气中却尽是宠溺之意。

莫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复又笑道：“我在阿姊面前，自然是个孩子，便是到了耄耋之年，在阿姊面前，仍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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