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缘由 (2-1)

此刻的永兴宫内，楚皇紧闭双眼躺在紫檀雕花床上，床边坐着妆容精致的戚皇后。只见戚皇后端着白玉碗正在将碗里的药一勺一勺地喂给楚皇，由于床上的人紧闭双唇，那药大多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戚皇后擦了几次后不耐烦地将碗摔在桌上，哀怨地看着那人。

戚皇后：人都死了这么久了，你怎么就一直念念不忘呢？静嫔那个狐媚子也就眉眼像她一些，你就日日宠着。这宫里新纳的妃子，只要与她有几分相似都能得了位份。

“我可是你的皇后，你却看都不肯多看我一眼！楚凌绝是告诉了你，她是被冤枉的吧。也难怪上次楚凌绝回来你一反常态对他如此偏爱，如今竟还想着召他回京立他为太子，让苏靖等人辅佐他，”戚皇后一边说话一边站起身，脸上的表情有些癫狂，“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现在好了吧，只能躺在这里任人鱼肉，你不是对楚凌绝寄予厚望吗？他又在哪里呢？哈哈。本来他只要好好做他的凌王，守着寒州城，仁儿即位以后也不会动他的。现在，只要他一回京，就再也别想活着走出宗人府！”

戚皇后：那女人到底哪儿好了？你对她如此念念不忘？她与章回在进宫前就私定终身，她宁愿投井都不给你一句解释，你还看不清她的心思吗？而那种狐媚子，生下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种，你也敢立一个野种为太子、、、

戚皇后越说越激动，话也越来越难听。隐身站在屏风旁的韩云念看了看一旁脸色铁青的楚凌绝，伸手捂住他的耳朵，不想让他听到那些谩骂。

楚凌绝紧紧抓着韩云念的左手，强忍着心里的怒火。

韩云念贴在他身上，想给他一些安慰。现在她是彻底明白了，此前楚皇对他的忽视和讨厌是基于怀疑他并非亲生以及这些女人们有意无意地引导楚皇误会这件事。而如今楚皇知晓了楚凌绝的母妃并没有背叛他，自然对楚凌绝最为器重。加之楚凌绝解决寒州城饥荒、平定战乱，这些功绩和治理的才能也让楚皇认可。

戚皇后很明白一件事，就是楚仁瑞在能力上是比不过楚凌绝的，加之楚凌绝重新得了楚皇的偏爱，这种偏爱是基于楚皇对楚凌绝母妃的爱和愧疚。在这种情况下，楚仁瑞将再无机会成为太子。

戚皇后的哭诉已经结束，她闭上眼咽下即将流出的泪水，再睁眼时，已经恢复了母仪天下的姿态。

戚皇后：你就在这里好好看着你最爱的皇子是怎么被我们除掉，我的仁儿终将会坐上皇上的位置。

衣袖一摆，戚皇后转身准备离开。而仰着头的她并未注意到脚下滚来一个玉瓶，下一秒准确无误地踩上玉瓶，啊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门外的宫女听到屋内的动静出声询问，戚皇后只能咬着牙忍痛回应着。而这一摔，摔得她头上的凤冠也歪了，发饰凌乱。她捂着膝盖站起身，扶正头上的凤冠，努力维持着皇后的仪态，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直到确定外面的人已经走远，韩云念才有些内疚地开了口。

韩云念：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帮你出出气。

楚凌绝：我知道，我没事的。

楚凌绝说着走向床边，伸手探了探床上人的脖颈，脸色越来越沉重。

韩云念下意识伸手要去试试鼻息，被楚凌绝拉住。

楚凌绝：人已经死了，那药应该是尽量保持尸身不腐的。

随着楚凌绝的视线，韩云念看向刚刚被戚皇后放下的碗。这个消息震惊地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原以为戚皇后也就是下点毒控制住楚皇就行了，没想到他们竟然狠心到如此地步。

而现在不发丧的最大理由应该就是以楚皇的名义除掉楚若君等人，而他们收到的圣旨虽是楚皇的旨意，但是楚凌绝回京以后的事已经不再按照楚皇的意愿发展了。

韩云念：如果你很难过，你可以哭出来的，我会陪着你的。

韩云念伸手抱住楚凌绝精干的腰身，头靠在他的胸口。就算楚皇曾经对他诸多忽视和不喜，但始终是他的父亲。如今他们之间好容易解除误会，却还没来得及表达心意就天人永隔，楚凌绝的心里一定是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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