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车停在了门口,打电话约陆家二老吃午饭。
朱仲钧的母亲接待了他。
他问母亲:“妈,听说您给阿静介绍了相亲对象?”
朱仲钧的母亲叫王氏。
当年他父亲去世的时候,王氏已经五十岁了。
她嫁入朱家,比朱仲钧大七八岁。
她的丈夫是个英国绅士。
两位老人家,感情特别好。
“对,是个军官。”王氏笑着道,“挺优秀的,你妹妹也愿意。”
“我妹妹愿意,那你就给他们安排了吧。”朱仲钧道,“妈,这桩婚姻结束了,我们俩分开吧。”
王氏错愕。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看着儿子。
“你胡说什么?”她道,“怎么分开了?”
“您给我妹妹介绍相亲的男孩子,是我们公司里最差劲的员工。”朱仲钧道,“我不同意,所以分手了。”
王氏大怒。
她拍桌而起。
“我和你爸爸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做主?”王氏道。
“妈,您不能总这样纵容我。”朱仲钧道,“我也需要自由的。”
“混账,哪来的自由?”王氏怒斥,“我们朱家给你提供了这么好的条件,还要什么自由?”
朱仲钧冷漠:“您给我的条件,并非我所需要的。我需要的爱情、婚姻,和我父母无关。”
“我们不是你的父母吗?”王氏怒吼。
朱仲钧没有回答。
王氏被他气得浑身发抖,指责他:“你简直是忤逆不孝!”
“您别怪我。”朱仲钧道,“您和我父亲,一直不肯放弃我,我很累。我需要休息一下。”
王氏的手指,指甲陷入了掌心,掐出血来。
她的嘴唇哆嗦着。
“我们不会放弃你……”她喃喃道,“你是我们唯一的骨肉,我们不会不管你。”
“不需要。”朱仲钧打断了她,“我不缺钱。您也别逼我。”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朱仲钧!”王氏歇斯底里喊住了他,“你不准走!”
朱仲钧顿住了脚步。
他的肩膀微动了下,没有回头。
“我不能失去你!”王氏喊道。
朱仲钧沉默良久。
他的拳头握紧,手臂肌肉贲张,青筋暴突。
片刻后,他回头,语调依旧冷漠:“我不能失去你,但是我可以失去我现在拥有的。”
说罢,他转身走了。
他走路很稳健,一丝也没有迟疑。
王氏呆立在原地。
“少爷,您别任性啊。您是咱们朱家的独苗......”佣人在旁边劝道。
“我知道。”朱仲钧道,“可我也不能失去我自己的幸福。”
佣人叹气,低垂了头。
她不太理解,自己少爷怎么变成了这样?
朱仲钧坐在车里,一夜未眠,整个人疲倦极了。
他想起了顾瑾之。
他不知道为何,总想见见她。
他给顾瑾之发短信,约她出去。
顾瑾之拒绝。
他又继续编辑,继续发短信:【我在南城衙门局门口。】
顾瑾之仍是拒绝。
朱仲钧不死心,又给顾瑾之拨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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