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府挂起白幡,府里一阵肃穆。
顾若城站在茂盛的桂花树下遥看大厅里穿着孝衣的南月。
南叔不过是府里一位忠仆,南月能在他逝世后为他穿上孝衣,就足以知道他对南月的意义。
“程序渊?”他回想那几个供出的幕后之人。
“雨吉,把这个人底细打探清楚,这件事情也该给枉死之人一个交代。”
“是。”
顾雨吉很快离去,他旧伤未愈也不能一直站着,只好先回院落。
南叔的葬礼没有邀请任何人,对外也闭门谢客,许多想要来攀关系的人都通通吃了闭门羹。
程氏接到消息的时候,脸上满是不屑。
“不过是个奴才,也值得这般兴师动众,放着她二叔不管,尽去给那个老奴才披麻戴孝,真是……”程氏被气得语无伦次,桌子被她拍得震天响。
屋里一众侍俾皆低垂不语,生怕她将气撒到自己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跑来一个圆脸侍俾,怯生生地站在屋门口。
“夫人,表少爷求见。”
程氏止住话头,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屋里的人。
“让他进来。”
屋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只能越发伏下身子,隐匿自己。
程序渊焦急地在院门口转来转去,当他得知自己雇佣的流匪被人尽数斩杀于城外的时候,吓得当场差点尿了裤子。
就在回城之时,又听到有人说南府挂起白幡,他心中更是惊慌不已,他想去探一番究竟,可是奈何他身份实属尴尬,走到门口就被南府的门房劝退。
无奈之下,他只得来找自己的姑姑程氏出面。
“表少爷,夫人有请。”
圆脸丫鬟是跑着过来,口中还不断喘着粗气,为了掩饰失礼,她只能将头埋得很低。
程序渊大喜过望,提脚迈进大院。
“姑姑。”屋里跪满侍俾,衬得程氏高高在上。
“渊儿,你来了。”
程氏很喜欢自己这个侄子,把他当做自己亲生儿子一般对待,甚至对他比对自己的儿子都要多一分耐心和宽容。
程序渊有事与她相商,可是看着这一屋的侍俾,他也不敢贸然开口。
“你们先退下吧。”
等到满屋侍俾尽数离去,程序渊这才往程氏跟前走进一步。
“不知姑姑可知道南府今日悬挂白幡之事?”
程氏一听他说这个,刚刚才平复下去的心情瞬间又变得难受起来。
她垮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说道:“怎的不知,这满芙州城谁不知道南府里死了个老奴,当家小姐竟然披麻戴孝跟前跪着,南月那死丫头非明是在打我们的脸,得亏那时候你与她的婚事没成,若真成了你的妻子,不知道她这脑子会做出什么令我程家蒙羞的事情。”
程氏当初看中南月手里的财产,本来是想摆出长辈的架子让她屈从,可谁知南月宁愿一死也不愿和程序渊结亲,这一来二去,竟生生误得自己的侄子现如今也还没成家。
这也是程氏不待见南月的原因之一。
听着姑姑的指责,程序渊也只是沉默,毕竟他心里也一直对此时耿耿于怀。
原本此次的计划天衣无缝,可谁知南月身边的三个人竟然武艺非凡,连二十几人都被他们全部斩杀,害得自己如今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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