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宗乃是一员猛将,每逢进攻,总是双刀在手,一马当先,从未有过让“弟兄们上”的举动,威信颇高。
他对谢友汙也颇为友善,因自己是个粗人,对能读书写字的谢友汙很是敬佩,每每唤他“谢秀才”,视其如兄弟。
然而,谢友汙为掌控吴蔳国,竟将他杀害,赵胜宗至死都未料到平日笑脸相迎的谢秀才会对他下此毒手。
谢友汙虽达成目的,却不知自己失去的远比所得更多。
从士兵们的窃窃私语和议论中,从部下那异样的眼神里,他似有所觉,但并不在意。
他掌控着最强大的战争机器,自认为是最强之人。
信任已在人们心中消逝。
众人对谢友汙的评价大致如此,自此,吴蔳的士兵们不再为建立理想的吴蔳国而战,他们打仗只是为了拿饷银,以求生存。
一支没有理想、只为吃饭而战的军队毫无战斗力,且极不稳定。
谢友汙很快便会自食恶果。
当谢友汙的水军连战连捷时,他的部下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镇守南昌的将领叛变,投降了刘运钰。
这消息令谢友汙惊愕不已。
南昌古称洪都,王勃的《滕王阁序》中便有“洪都新府”之语。
此地对谢友汙至关重要,因其汉国首都在九江,两地距离之近,看地囹便知,这无异于在自己眼皮底下埋下一颗钉子。
他绝不容许这种情况发生。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此次谢友汙并未匆忙进攻。
从他一贯的军事风格来看,他向来是想了就干、干了再想之人。
但此次情况不同,他吸取了教训,决定做好一切准备再行作战。
他并非有耐心之人,此前与刘运钰的交锋皆是小打小闹,他已无心再与刘运钰纠缠。
他在等待一个绝佳的时机,在此之前,必须忍耐。
刘运钰,你终究会露出破绽的。
他确实等到了这个机会。
二月,张墨清突然向刘运钰北边邻居和刘崇光发动进攻,目标是反清会的重要据点——安丰;更为致命的是,朱依瑀和刘崇光皆在城中,一旦城破,他们便将陷入绝境。
张墨清攻击朱依瑀的原因很简单,他已投降清朝,如今是正规的清朝政府军。
与坏事做尽、做绝还洋洋自得的谢友汙相比,他是个软骨头;更具讽刺意味的是,不久之后,他又恢复了自己的国号大吴,不愧是私盐贩子。
刘崇光陷入绝望之中。
徐光宗是反清会的,可他已离世,还能指望谁呢?
自己征战一生,竟落得如此下场?
只能依靠刘运钰了,虽说自己未将都元帅之位封给他,但相信他念在同为反清会的情分上,会来救自己的。
他向刘运钰发出求救信,刘运钰收到后,找来舒预成商议此事。
舒预成不发一言,先询问刘运钰的意见。
刘运钰认为必须救援,原因有二:
其一,自己亦是反清会成员,且朱依瑀名义上仍是自己的皇帝;其二,最为关键的是,安丰是南京的门户,若安丰失守,南京亦将受到威胁,唇亡齿寒。
这又是一个看似无懈可击的理由,且作出此决定的正是刘运钰本人,但舒预成却表示反对。
他能用何种理由反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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