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恩怨 (2-1)

三年前，柳燕遇到了一个人，花灯佳节，她难道出去一趟。

那时，她并不想见到任何人，所以一路带着银白色的面具，尽量选了个最为狰狞的，看起来苍白而又可怖，想着戴着这个面具一路上肯定没有人敢靠近她。

上元节，满城花灯被点燃，一时间犹如漫天星辰，她从不喜欢赏花灯，也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是一个人孤单太久难免想出来逛逛，而那时她在一片花灯中看到了那个人，他叫慕雨石，是曾经的太傅。

其实缘分就是那样神奇，她只是对这个人有些好奇，却不想他竟然也在看着她。

偌大而又繁华的街道上来往的人太多，一群人不知道从何处冲了出来，柳燕差点被撞到，正好是慕雨石扶住了她，自那后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一见钟情，柳燕起初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两个都是孤独的人便相伴而行，逛着繁华的街道。

她依稀记得那天的月色也极美，他们在湖边放了荷花灯，许下了愿望，清冷久了的人最怕有些人突然闯入自己的生活，柳燕何尝不担心，她怕自己会忍受不了以后的孤独，可却又选择把酒言欢日后再想此事。

他们聊了很多事，难得的竟非常投机，慕雨石一表人才，即便已经到了中年，可他应该还是很招小姑娘的喜欢，温文尔雅不说还异常温柔，他的眸色中似乎潜藏着这世间万般的风景，让她彻底迷了眼。

出生在烟花之地的女子，从来不该肖想这世间的所有感情，可她还是不住的想踏出那一步，她第一次牵了他的手，将最美最动人的笑给了他。

可好景不长，慕雨石被人弹劾，说他意图谋反，当即被抄家，而带头的便是林子延，柳燕没有任何办法，她只是一平民女子，她想救他甚至都做不到。

有些事，总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她都还没有听他说出一句喜欢，上天就如此将他们隔绝开来，往后的岁月柳燕一直在偷偷调差，她发现这些都是林子延陷害所致，慕雨石忠心耿耿如何会谋反，这些可笑而又蹩脚的理由怕是也只有他编的出来，可惜偏偏当朝皇帝就是信了。

看着柳燕渐渐微红的眼眶，楚朝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那是一种执念了，因为刚要触角到却突然间化为烟云，任人都会意难平，而这些情绪渐渐叠加在了一起便成为了恨意。

所以柳燕恨林子延是应该的，对于她来说那可是一生最幸福的时候，可就那么被毁了。

“我从未想过像他们这种达官贵人会对我们这种出生的人不厌恶，我甚至都不敢做过多的奢想，可他给了我一场梦，而我也愿意在这样的梦里沉沦，可你看，我如今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了，这一切都是林子延害的，他为了上位铲除异己，就因为慕雨石没有站在他那边，所以他为所欲为，我恨他，愿意用尽所有力气跟他拼到底，但我只是一介平民，甚至出生卑微，什么都做不了……”

楚朝阳不知道她此刻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的，但她看得出来柳燕是真的难受，这世间万般风景瞬间暗淡了下来，她有过真心，甚至在即将要交出真心的那一刻却被毁于一旦。

想想自己何尝不是，她那未出世的孩子从此与她阴阳相隔，那些残存在记忆深处中的痛苦一点一点蔓延开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柳燕的影响，楚朝阳莫名的痛苦起来。

她不知该说什么，但心里确实难受，看着柳燕眼角的泪水，楚朝阳伸出手帮她拭去，“所以你想对付林子延？可你该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太傅都能随便迫害，如今朝堂怕是几乎在他手中。”

这也是楚朝阳最不想看到的，林子延如今把持朝局，日后怕是会对她皇弟不利，虽然他也确实提拔了周家，但能否撑下去还不知道，其实如此看来周家已经成为了关键。

“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有报过任何希望，可掌柜的，是你给了我希望，也许我们可以做到……”

那次入狱，柳燕以为他们死定了，这辈子怕是没有机会再出去，但是楚朝阳不但出去了还和周易成有了关系，她此人非常可怕，就像是有种某种魔力一般，让人不住的想跟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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