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兰儿守在殿外,冰洁压制住怒气,向殿外喊道:“兰儿!”
“小主。”兰儿走近俯了俯身。
“去将甄妇,箐儿喊来。”冰洁正了正身,开口道。
“是!”兰儿遵命退下。
不大会,余音从偏殿赶来,向冰洁使了个眼色,冰洁会心点了点头,没有一丝笑意,甄妇三人等从殿外走进。
“给小主请安。”三人同声。
冰洁轻轻抹笑,盯着甄妇说:“西殿可安置好了?”
甄妇答:“回小主,都安置好了!”
“小军,你带公主过去。”冰洁对殿外的小军说,小军俯身走了进来,将公主轻轻抱起。
思官走后,冰洁再也压制不住怒气,额头上暴起青筋,高声道:“甄妇,我素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加害于我?”
“小主何出此言?”甄妇身子一惊,双手扑地,泣声道:“奴婢惶恐。”
“惶恐?”冰洁勃然大怒,后又捧腹大笑,“你也知惶恐?”随即扫了余音一眼,余音将纸包扔在甄妇面前,冰洁又道:“你自己看!”
见甄妇倾了倾身子,将面前再熟悉不过的纸包捡起,颤抖的双手打开,不自然的说:“这是何物?”
“何物?你还装作不知?”冰洁斜瞥着甄妇,“这便是从你床底下搜出来的,若不是公主怕热要搬殿,我怕要一直蒙在鼓里了,你若现在认罪,我或许会绕过你。”
冷声掠过甄妇的耳朵,甄妇低头不语,身后的兰儿箐儿也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怜青端着茶水走进殿内,“小主,请用茶。”
奶白色的液体溢出一股淡淡的苦香,不仔细品还真以为是阿胶的味道。
“放下吧,去请孙太医。”冰洁冷声道。
“小主,奴婢真不知是何物,这不是奴婢的,不是。”甄妇依然垂死挣扎。
孙与星从偏殿走来,会神接过益母茶仔细嗅了片刻,说:“小主,此茶不妥,里面掺了桃仁和红花,只是分量不多,不懂的人不易察觉。”
虽知道真相但听到孙与星这样说,冰洁还是不禁倒抽了口凉气,“你还不肯说实话吗?从你床底下搜出的东西确是桃仁和红花,这一点你无从抵赖。”
“床底?”孙与星闻声如惊雷一般,“那便是了,公主体热多半是这些东西藏在床底的缘故,气味入鼻如同流窜五脏六腑。”
“我说呢?东殿就算面阳,也不该热到如此地步,公主怎么会如此不适,原来也是你造的孽!”冰洁一边说一边狠狠地看着甄妇。
甄妇瞳孔失色,面如土色,身子弯如碧水虾,一直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冰洁见状,转了转双眸,又降声道:“你若有苦衷,我便依你,但我只想听实话。”
终于,甄妇缓缓抬起头,泪水纵横,含糊不清的说:“小主恕罪,奴婢糊涂啊!”
冰洁半靠在倚背,对孙与星道:“孙太医辛苦了,我与公主的身子都靠太医您了,今日之事如同晨风从孙太医耳边刮过,听过即忘了。”
“微臣遵旨,微臣告退。”说罢,孙与星退后离去。
“你现在说吧!”冰洁闭上双眼,仔细听着。
“去岁时,端淑皇贵妃有孕,奴婢被拨去紫梦殿侍候,谁知皇贵妃小产暴毙,奴婢被遣回的途中遇见了上官才人,当时念良人已经被皇上定罪,后宫皆知所生之子交由小主您抚养,上官才人将奴婢好言诓骗到夜华殿却苛刻对待,后来念良人自缢,上官才人扣押了奴婢的女儿,逼迫奴婢在雅岚殿害小主您,就在入雅岚殿的那日,上官才人给了奴婢一纸书信,上面写着害小主的法子...”甄妇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竟听不出了。
冰洁睁开眼睛,如大海吞噬波涛汹涌,逼迫急促问:“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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