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了拐角以后,亦孤舟也不记得自己最后究竟是如何回到的无渊阁,只记得在他进来的一瞬间便忍不住一口血呕了出来。
胸口的闷痛让他疼的喘不过气来,一连几日的郁结让他本就没有完全恢复的内伤又被刺激到,手指死死的扣着门框,亦孤舟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还未来得及调息,又干咳了几声,“咳咳……咳咳咳……”
心魔带着几分玩味的声音又一次在他耳边响起,“瞧瞧,你这又是何必呢?”
“……”
“怎么,你还想着他能来找你?”声音顿了顿,“娇俏美人温柔乡,还是你这冷冰冰,长了他四百多岁的糟老头子,如此……不管是谁,选择都是不言而喻的吧。”
“与你何干。”亦孤舟扶着墙,向前走了两步,对耳边的声音置若罔闻,可心魔却依旧不依不饶,“我本就是你心中所想,不然我也不会出现。”
“若是你不敢做你想做的,不如将这身体让给我,我来帮你。”
“帮你。”心魔的声音顿然有些飘渺,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从亦孤舟自己的心底而来,他听见那和自己的声音一般无二的话语:“也是帮你自己的欲望。 ”
不是……
亦孤舟晃了晃头,努力的想打散这声音,他想否认,却发现自己竟没了底气。
不是这样……
他想反驳,却又仿佛无力反驳。
无论是伦理还是纲常,他这份情谊本就已经是荒谬至极,何况那人还是他的徒弟,如此罔顾人伦之事,本就荒唐……何况祁玄御面对的还是一个长了他几百岁的人。
换作是谁,都不会选他吧。
他又何必再去讨人嫌?
“不过是……徒弟罢了。”亦孤舟贴在墙上的手掌紧紧攥起,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着,便是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他低声呢喃着,妄图用言语欺骗住自己,“他如何,与我何干?”
祁玄御同萧皎皎,如今全山门都在说他二人如何如何登对,什么天造地设,什么郎才女貌,缘定三生。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两辈子,都凑不进去。
他亦孤舟仿佛是被所有人都遗忘在了一方天地一般,他只能远远的看着那些热闹,任世间喧嚣如何,他都凑不进去,也没有人考虑过他感受如何。
什么无渊仙上,什么仙门第一人,都是假的。
如今就连他身边唯一一个亲近之人,也要被夺走了吗?
他疲惫的闭上双目,遮盖住了眼底的挣扎,待到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底闪过一瞬异样的光。
祁玄御,不能被夺走,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
待到祁玄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无渊阁安静的有些骇人,甚至是亦孤舟的房门也紧紧的闭着。
“师尊?”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无渊阁内回荡,回应他的是久久的沉寂,“师尊,您在吗?”
祁玄御向里走去,刚刚走了没两步,便发现地上竟有一滩血迹。
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几乎是下意识的慌张,在那一瞬间,祁玄御脑海中竟浮现出了各种不好的事情。
魔族偷袭?还是旧伤复发?
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不是什么好事。他不敢细想下去,快步朝着亦孤舟的房间跑去。
亦孤舟的房门虚掩,在推开亦孤舟的一瞬间,祁玄御朝着里面大喊了一声:“师尊!”
亦孤舟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祁玄御,四目相对,祁玄御呆呆地看着静静的坐在书桌旁的亦孤舟,一时竟不知要开口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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