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常鹿的话犹如一锤定音,此事仿佛是定了下来。唐老先生那桌的老官员都是站在祝冬言这边的,小儿英姿他们曾一睹风采过,自是英辈当任职。斟酒满杯,纷纷向祝冬言道贺。
人群中本正要恢复一派其乐融融之景,突然大夫人缓缓站起,面向唐老将军问:“唐老哥,我要问一问你,可谓是龙生龙,凤生凤?”唐老将军知这夫人不简单,捡小心的回答:“那是自然,这大爷二爷,都是大哥之子,风度不与常人。”大夫人冷笑一声,接着说:“那就要问一问江先生,可愿谷江十万大军,归戏子所率?”江百路瞧了瞧大夫人,心下发笑,假装听不懂这话:“这话何意,不是二爷去带兵吗?”此时,后院的锣鼓声正敲的密集,如雨点一般连绵不绝的落到心上,催的一阵紧急。张茹玲恍然明白过来今天大夫人请戏班子是何意,在临桌搓圈的她不由为他担忧。宾客们目光在祝冬言跟二夫人身上流转,饶有兴趣地听她往下讲,台上的戏曲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各位有所不知,我家小儿乃是一下九流所生,那女人来了我祝家,我跟老爷本也就容下了,可是,她好生不安分,竟与一汉子私下结欢。”闻言,那么多双眼睛纷纷向祝冬言投去,好像他娘亲如此不堪,在酒桌上被提起,都该厌恶一番。大夫人甚是满意,瞟了众人一眼,看祝常鹿面前满了酒,就像此刻与他无关一般,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把祝冬言的母子当道菜调侃道:“这小儿跟他母亲相似,这么些年不去学堂,只爱跟那戏班子跑!”
祝冬言的逆鳞,最触不得的地方,大夫人有数,她得意的看着祝冬站在圆桌旁,一杯庆酒,无人相祝的孤寡样。祝冬言至始至终,嘴角都挂着一抹笑。他望着眼前那个头戴花冠的妇人,又看看平日里说好生疼爱他的大哥,掌心里的肉捏的陷进有了碎纹的酒杯里,静静的渗出丝丝血痕。
忽然,一只纤纤手臂挽上他的胳膊,轻柔之声,将这些事跟眼光都轻轻带过:“想必在坐的不是庸夫俗子,看过的史书远比我一介女子多,那嬴政为六国之帝,他的生父曾为质子,娘亲生平何事,想不用我说,但,这些反倒铸成了这位统一华夏的铁腕政治人物。借鉴古人之事,英雄不问出处,二哥前面如何,我想,这都不影响他是唐老将军所推的贤能之人,大家莫非信不过唐老将军的眼光。”说罢,张茹玲挨在祝冬言身边,二人一齐看向唐老将军,他老人家已被张茹玲的一番话所折服,赞叹道:“大家看看,二爷结识的妹妹都能有这般觉悟,我辈岂能愚昧?”唐老将军这一迎合,满坐又重新欢腾起来,大夫人的那些话跟眼前这位张小姐所说的比起来,前者显得微不足道。
大夫人本想借机羞辱祝冬言一番,让他当不了职,哪曾想身边那个不被她注意的女子三言两语就轻易化解。祝常鹿来到祝冬言身边,二人相望,眼里的话各有猜测。他亲自给祝冬言满上酒,毫无少帅的架子:“当哥的不是,让她有了刚才的那一出,赔礼了。”这一樽酒仰头喝下,心里什么滋味都不是。祝冬言眼里闪烁,他一饮而尽,喝的太急,忍不住一阵咳嗽。祝常鹿顾不得自己,就要去看他,被他抬手挡住。他轻笑着,醉意混合着清醒,让他脑壳一阵阵发疼。他从未确定过哥哥是否真心待他,可刚刚,他明明能出言制止,却始终高高在上端坐,任凭他在众人面前被羞辱。此刻祝冬言明了,不管他有没有参与大夫人的事,他期望的,都跟大夫人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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