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转几路,逐渐偏离闹市,由小道上山。这东城的监狱,是建造在山上,山路九转,司机几分钟打一次方向盘。张茹玲探头观望,开始树木遮阴,只在一些树叶稀疏处照射进一点阳光,四周植物遮盖,汽车的发动声在林间显得唐突。慢慢的,山路不再蜿蜒,汽车直行,好像踏上了平地,前面随着由下而上行,浮现出一道关卡,藏色服装的士兵,抱着刺刀巡逻,两边设有高塔瞭望。
祝常鹿的车一路开到关卡前,一个身形略胖的男人上前来给他开车门,再带着众看管敬礼,并且跟他汇报道:“大爷,之前那个洋人他说他要交代,但非要见着大爷才可以。”此事似乎很重要,祝冬言跟张茹玲从后面下来时,只见他眉头紧锁,并不答话,轻轻呼出一口气,心里酝酿着什么。祝冬言走到他身边,高雅黑的西装在他身上衬出一股清雅,使他与这片森严之地格格不入。祝冬言一眼扫过前面大面积土地,此处地处山顶平地,山顶以下岔路多,有的路地势险峻,而在这上面建筑着几座监狱,周围全是电网,每日大量士兵巡逻看管,戒备森严。祝冬言多年未归家,也知这里的布局,秉承着景军打父辈那代起的严谨。“你先去见了那洋人,派个人带我们去认人就行了。”祝冬言提议道。祝常鹿手上不知何时带了一双黑皮手套,满意地拍了两下祝冬言的肩膀,他动作幅度不大,落下时着力却很重,祝冬言身形不动,如同只是拂去了灰尘。随后,祝常鹿便对旁边一名士兵吩咐道:“你带二爷过去,记住不要让二爷有什么闪失。”那士兵点头哈腰的承诺,在前面小心翼翼地带着路。杨伯走在前头,祝冬言带着张茹玲跟在后面。这里的监狱分两部分,一边是施重刑看押,另外一边则碍于身份是需要各种引诱才说出口的人,并不一开始就用刑。
祝常鹿抖了下披肩,往另一边走去。走了两步,他觉得不妥,回过来望祝冬言,黄色的沙土,他跟张茹玲两个人走在一起,身子一会靠近,一会又离的远,偶有交谈。胖胖的看管上来,问道:“大爷,怎么了?”祝常鹿像突然记起来什么,看了眼表,又问他:“那个洋人是什么时候说要交代的?”看管回道:“就昨天晚上,说有三江内很重要的事情,非要见着大爷的面才肯说,大爷我们走吧。”祝常鹿心下一笑,想着刚才他对祝冬言功底的试探,那几掌若是打在旁人身上,必定不可还好好站着。长皮靴裹着他修长的腿落在黄沙上,深深一印。
另一边祝冬言他们已经进了大牢内脏地带,那个小士兵带他们过了几重屋子,到最里面又一转了一个方向,走向更深更黑的地方。张茹玲看着两边被关押在里面蠕动着或是身上被染的殷红,死了一般没有气息的人,心跳的飞快,她好怕下一眼看到的就是袁成。祝冬言跟她挨的近,说话的声音夹杂着淡淡薄荷烟草味,在她鼻尖停留了一样:“别担心,没事的。”张茹玲压着内心的不安,满眼感激的望向他。瞧着她那为了袁成小鹿垂怜的眼神,祝冬言心里反而格外不是滋味。
又走了一段路,两边的房间少了,换成了墙壁。杨伯步子越来越慢,他问:“你打算带我们去哪?”前面听话的小兵双腿一抖,下意识的回头举起手中的步枪,子弹早已上膛,在他扣下扳机的那一刻,祝冬言瞳孔放大,扑向张茹玲,她还没看清楚,就只感觉一个男人发热的胸膛抵在她后背上。再下一秒,子弹打入墙壁,杨伯眼疾手快,一腿踢歪了枪管。那小兵眼见杀人无望,仓皇着要跑,林伯几步追上去,从袖口拔出匕首,狠狠插入他后脖里,血流如注。张茹玲捂着嘴巴,才没有叫出来,身子一时间有些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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