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汽车,相继抵达府邸。瓦角屋檐,皆是细功打磨,瓦是琉璃瓦,飞檐上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下面两米高的白墙,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间一扇红漆大门虚掩着。而府邸周围,古树参天,绿树成荫,半截阳光穿透树叶,投在门口那对雕花石柱上。
最前面车里的男人,一身戎装,带着皮手套的手夹着一根雪茄,他吐出一口烟雾,在烟雾缭绕中注视着大门慢慢打开。里面走出一行人,他们拥护着一位梳着古式盘发的女子,女子头发上一边插着两根发簪,镶嵌淡蓝的晶石,衬得皮肤胜雪,薄唇杏仁眼,一笑生花。她原本举止闲散,待定了定,看到车里的人,便立刻笑眼盈盈,小跑到车窗边。祝常鹿按灭手上的半截烟,弯腰从车里下来,弹了弹衣裳,接过那女人的双手,正色道:“夫人,我回来了。”江紫芙笑的花枝乱颤,脚尖微微掂起,与他齐高,声音里藏不住的欣喜:“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祝常鹿往前探头,在她微凉的额头上一碰,说:“我算准了这时正是夫人去古街看新布的时间,那不如让夫人开门便发现我,好过提前等待。”常年在外,回来甚少,多辗转于各地的宅府。往往说好的归期,途中一个电报,便耽误不少时间。祝常鹿年幼时只看父亲常进进出出,一走数月。等他坐到了这位置上,才知国事大于天,其他的事都可以往后拖,儿女情长,更是轻者。江紫芙娇嗔道:“就你会想,快进来吧,我改天再去看衣裳。”
祝常鹿站原地未动,牵住江紫芙的手,像是有什么话在口。江紫芙是跟他有过耳鬓磨腮之人,他的小神情,自然一一躲不过她:“怎么了,可有什么话要说?”
祝常鹿看着江紫芙,缓缓讲道:“夫人,我于回来的路上结识一位小姐,她也来东城,便顺路捎带过来,只是还没有住处,我自作主张一路带来了这。”江紫脸上并未有所不悦,先帅娶妻子纳妾,而祝常鹿与她成婚后,却一直未提纳妾之事。她明白,将帅之家,最喜人丁兴旺。她看向后面的汽车,目光一扫:“既是你带回来的,那就请入府内暂住。”
张茹玲从后面一辆汽车里探出身来,待站定后,春末的凉风吹古木,扬起她身后片片衣角。她摘下纱帽,目光盛着一汪清水,望向祝常鹿夫妇二人,微微屈身:“小女张茹玲,见过祝元帅,祝夫人。”随着张茹玲的举动,江紫芙也大方一笑,这是常鹿第一次带女人回家,就算他自有打算,那这女子对她的尊敬,也可见一般。江紫芙从祝常鹿掌中抽出手来,手腕上戴的银手镯往下滑落半寸。她提裙迎向张茹玲,身后的仆人随在其后,当接贵客之礼:“不知有客远来,多有怠慢。张小姐,请随我进府,先歇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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