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小雨天气,张茹玲穿了一件米色风衣,站在门口看小雨淅淅沥沥的下。这是一个清淡的天气,只是有点阴沉,张茹玲这样觉得。
邱泽接了个电话,那头是磁性的女声,随后就神清气爽的出去了。这让张茹玲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也多了几分心寒。她原以为这次回来,两年不见他会有悔意。
雨中渐渐出现了个人影,张茹玲隔着朦胧的雨,都辨认得出那英俊的五官,像雾一样,神秘,眉宇间带着一点傲慢,但那是对别人的,不会对她。
走到她面前,雨伞自然而然的举过她头顶,即便这雨淋不着她。张茹玲看见袁成,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像被这雨伞遮盖住,笑容格外明媚:“袁成,你来啦!”
“嗯,茹玲。”袁成穿着黑色西装,身子修长,还未收伞,“接到你回来的电话,我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张茹玲微凉的手掌覆盖上他的手,那份宽厚让她有些暖意:“进来吧。”
袁成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燃尽的纸钱,和香炉里插着的烟,还有一张高挂正厅的女人黑白相。
袁成抱住张茹玲,安慰道:“都会好起来的。”
张茹玲舒了口气,柔顺的发丝满满贴到他胸口上。即便家世这么不如意,好在她还有袁成,她的未婚夫,她可以和他有个新的家,没有那些重前的伤心事。
女人总比男人想的要远,在袁成揉着她哀悼张夫人的时候,她就专注的看着他光洁白皙的脸庞,分明的棱角里透着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削薄轻抿的唇,和这样的人以后生个孩子,一定俊俏。
张茹玲轻声笑了下,袁成被她惊扰,问她笑什么。张茹玲说:“我在想,你长什么样子。”
袁成嘴角一弯,泛起迷人的笑意:“我长什么样子?你不早年就认识我了。”
张茹玲咬咬牙,和他对视一眼,闻到他唇齿间的烟草味,突然就不好意思,耳根发热:“没什么,只是隔久了不见你,想多看看。”她才不会说出刚才在想和他生孩子的事。
袁成转过她的身子,问 她:“伯父可是要今天给他相好的请戏班子唱戏?”
提到这个,张茹玲一点愉快的心情很快就沉下去了,“嗯”了一声。
袁成稍稍用力捏了捏她的肩膀,像小时候鼓励她练习听先生描述的字一样,细细言语:“我陪你去吧,你不去的话,伯父回来又得发脾气,你去了,他满意了,也就会想起重前的过失。”
张茹玲抬头看他,突然很庆幸,在这样的年月里能有他在身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这世界上最好的情话落在她身上。鼻子有些发酸,张茹玲没能上去抱他,傻傻的站在他宽厚而有温度的两只手掌间:“好,你陪我去。”
刘妈欣慰的又插上几支香,对着昔日的女主人拜了拜,为身后的一对情人求平安。
……
今天他扮演的是女旦角,他不以为然的对着镜子画好柳眉,妆成以后,竟比许多女子都要好看几分。脱下一身黑色学生装,换上贵妃的橙光色衣服,对着暗黄色灯光的镜子练习了下上台的站像。
他这一个动作,神情具备,微微一动,就别有韵味在,整个戏班子的人看到了都拍手叫好:“好好!祝先生不愧是这头牌”
旁人这话里的嘲讽戏谑,祝冬言是早就不在乎了,他只想台上好好唱着。隐约隔着化妆间的喧哗,祝冬言听到几声马啼,无奈的放下禁绷着的身子,轻轻柔柔的叫道:“豆豆,别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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