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涛在向导的带领下一路西行到了高昌国,倒换关文后,队伍换了骆驼继续向西,进入一片戈壁滩,虽然荒凉但也不算是不毛之地,偶尔还能看见落尽叶子的胡杨和红柳。戈壁上下过雪了,不大,只零星地覆盖在滩涂上。
丛清晨出发走了整整一日,第二日继续西行,正午时分终于看到了一片沙海。那是真正的不毛之地,茫茫一片黄沙,没有下雪,也看不到任何活物。
“侯爷,这片大漠南边是精绝、于阗(田),北边是龟兹(秋词)、乌孙,绕过去便到大月氏(支)了。”向导指着面前的沙漠说道。
“那这大漠当中可有什么国度?”谢涛问。
几个向导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这片大漠纵深千里,还没听说有人能横穿,所以并不知道这大漠深处是否有国度。小人也曾经进去过一次,走了三日,除了黄沙便是乱石,没有见到人烟。”
“你说的乱石…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有看到大片的岩塔群?”谢涛问。
向导想了想说:“岩塔群…倒是有一处。”
“什么样的?”谢涛又问。
“嗯…很大一片,大约有好几十里。”
那就是了!谢涛心中一阵兴奋,指着面前的沙漠说了声:“进沙漠!”
众人上了骆驼,向着沙漠深处前行。谢涛对一个向导说:“你记录我们行进的方向和脚程,一旦发现方向变化了,立刻告诉我的手下,让他记录下在这个方向上走了多少路程。”
谢涛又吩咐四九,“四九,你要把我们走过的路线准确地画下来,这样我们才能清楚的知道距离沙漠的边缘有多远,才能保证我们能安全的回来。”
沙漠荒凉,地形变幻莫测,即便带着四九这部行走的录像机和五条沙犬,仍然存在凶险。
一百多人的驼队在沙漠中行走,延绵的沙丘广袤又单调。谢涛怕走偏了方向,隔一段距离便让驼队停下来,用罗盘确认方向,以便及时调整路线。
冬季的沙漠,白天的气温还可以,到了夜晚便异常寒冷,还好没有遇到大风。也不知道是季节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本来就是一片死亡沙漠,一路上没有看到一点生命的迹象,没有常见的秃鹰和蜥蜴,甚至连蚂蚁都没有。
就这样走了两天多,到了第三日黄昏仍然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岩塔群。太阳落山了,队伍在一处沙丘下扎营。
四九拿着烤饼和水递给谢涛,“爷,吃点儿吧。”
谢涛接过来,咬了一口干硬的烤饼,喝了一口水,问四九:“咱们现在距离出发的地方多远?”
“我们向西走了二百八十里了。”
按照西九条说的脚程,应该能看到岩塔群了,怎么还找不到呢?“咱们带的干粮和水还能支撑几天?”
四九回答:“我刚才去查看了,干粮和水大概还够十天。”
谢涛想了想说:“再向西走三天,如果还找不到,我们就往回返。”
四九点点头,又问:“爷,我能问问您为什么要找那个岩塔群吗?”
谢涛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说:“我就是想亲眼看一看,很多事只有亲眼看见过才敢相信是真的,要不然心里总是怀疑,总是没有答案。”
四九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自从跟着谢涛,主仆之间便没有什么秘密,侯爷不说,那他便不问。
“爷,外面太冷了,咱们进帐篷吧。”
谢涛点点头,转身钻进了帐篷。
夜深了,谢涛躺在厚厚的羊皮睡袋里,听着帐篷外面的风声,难以入睡。
一直以来,关于大池国,关于栗红依的身世,谢涛都是听别人说的,所谓的蛊奴他也没有见过,唯一见过的就是神巫令。只有亲自看到那个传说中的岩塔群,亲自看到那个大池国,他才会真正相信。如果那个敌人真的存在,他也会拼尽全力地保护自己的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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