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涛走到窗前,顺着徐疏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个穿着僧袍的和尚在街上走着。
“你是说那几个和尚?”
“正是。在大秦僧尼们是不用缴纳赋税的,也不服劳役和兵役。有些人为了不服役,就花钱买个度牒变成僧籍。银川,你猜大秦如今有多少僧尼?”
徐疏这样问,那一定人数很多,谢涛便往高里猜,说道:“十万?”
徐疏摇摇头,说道:“你再往上猜。”
“二十万?”
徐疏依然摇头。
“五十万!”谢涛都惊住了。
徐疏摇了摇头,比了个手势说道:“超过六十万!”
“那岂不是十几个人当中便有一个和尚?”
徐疏点点头说道:“差不多吧。而且还不止这些,寺庙的田产也是不纳税的,便也有人给寺里捐些香油钱将田产挂在寺庙里成为寺田。寺庙遍布各州县村镇,仅渭、秦、肃、宁四州之地便有大小寺庙近万座,名下田产近十万倾!我若不是管着户部,也不知道这如此惊人的数目。”
谢涛听到这些数字也很吃惊,吃惊之余便又很兴奋,“按照你说的,若是把这寺庙的产业都充公了,那不是就多了十万倾田产的赋税,让那些和尚尼姑都还俗,便多了六十万可征的丁口。就算打个八折,那也是一个大数目!”
“是啊,可这事儿却不好办。大秦崇尚佛教,从普通百姓到皇室公卿都信佛。别人不说,家母就虔诚得很,每年捐给佛寺的香油钱够养活一个五口之家十年的。若说废除军户和封地是触犯了一部分人的利益,那动这些寺庙和僧尼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谢涛当然知道佛教在秦国的地位,太后便是一位虔诚的信众。自己的母亲虽然没有太后这般虔诚,但也是信佛的。满朝文武的后宅许多和佛寺都有牵扯,就连前朝的官员也脱不了干系。想要拆除那些寺庙,充公那些田产,让那些僧尼们还俗,绝对不是一纸政令便可以办到的,其中阻力一定很大。
“你可将此事上报皇上了?”
“还没有。我起初看到户部的记档时,也不信。派去查证的人也是刚刚核实的。我手里现在有一份明细,记录着各州县的寺庙以及名下田产和僧尼人数。过几日我便整理一个条陈,将此事上报给皇上,要如何定夺,全看圣意了。”
谢涛笑了笑说:“你得给皇上好好算算账,告诉他要是抄了这些寺庙能弄到多少钱,让这些和尚尼姑还俗能增加多少丁口,哎,还有一点你别漏了,这些人还了俗,还能生孩子呢。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小尼姑,三年抱俩,五年生仨,过个一二十年,大秦的丁口肯定会翻倍啊!”
徐疏也笑了,“有几个能比得上你家栗将军,一个顶俩?”
“那是,我家娘子可不是凡人!哎,我可都有两个儿子了,你是不是也应该为增加丁口做点儿贡献了?”
“你有两个儿子,匀我一个不就行了。”
“那是我儿子,你想要儿子得自己努力。你一直拖着不成亲,不会是心里有人了吧?”
“有了啊,就是你啊。”徐疏嬉笑着说。
“滚蛋!”谢涛也笑着踢了他一脚。
两人边吃边聊,酒足饭饱后离开了南风居。雪已经停了,路边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在吆喝着:“卖报,卖报,看京兆尹昨日如何审理胡林氏谋杀亲夫案啦…卖报,卖报…城东李员外家的二小姐抛绣球招女婿了…”
“今日又是出报纸的日子,难怪四九没跟着你。哎,买份报纸。”徐疏说着招呼卖报的小哥儿。
那卖报的小哥儿见徐疏穿着官服,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这位大人,您是要普通的,还是要精选的?普通的报纸二十个大钱儿一份,精选的要一百个大钱儿。”
“啊?这报纸还有普通和精选的?有什么不一样?”
“您看这是普通的,这是精选的。”卖报小哥儿说着从身上的褡裢里抽出两个卷好的纸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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