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呢!我爹娘都好好的,是我乳娘上个月病故了。我是乳娘带大的,为她守孝一年也是应该的。我已经奏请皇上了,皇上已经准了。”
“这也行?可是一年以后,你还是得娶四公主,到时候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吧。”徐疏有些烦躁,不想再谈这个事儿了,问道,“北境可有消息?沙陀人没有什么异动吧?”
“前日才收到寇海的信。说沙陀可汗赫连戎怕是活不到春天了,他有意把汗位传给长子赫连赞,不过他另外两个儿子赫连垂和赫连克也蠢蠢欲动,暗地里调兵遣将呢。”
“赫连赞是赫连戎原配所出,战功赫赫,可惜亲娘死得早。赫连垂和赫连克虽然不及他们的大哥勇猛,却有母亲和舅舅撑腰。赫连戎死了以后,北边儿怕是要乱上好一阵子。”徐疏一幅幸灾乐祸样子。
两人聊了一阵子,又和其他同僚寒暄了几句,便有太监来传旨说宫宴开始了。众朝臣按照品阶各自去了不同的地点,谢涛则去了为皇室宗亲安排的承光殿。
宫宴上一片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与往年没什么不同。如果一定要找一点不同,那就是女眷席上多了一个嘉妃娘娘,少了一个嘉柔县主。
皇宫里热闹繁华,高高的宫墙外又是另一番热闹。各府的马车按照品阶依次停在朱雀门口,马车外挑着的一盏盏羊皮纸灯笼把宫门口照得灯火通明。各府的仆役们有相识的便三五成群的躲在背风的地方说着闲话,没有相识的便缩在马车里躲避寒风,有些府上规矩大的不敢进主人的马车,便只能在车旁搓手跺脚抵御寒冷。
飞鸢有官身是骑马来的,何叫天则为谢涛夫妇赶马车。两人坐在车辕上聊着天,飞鸢这些年跟着栗红依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何叫天自小跟着戏班子四处漂泊,也算阅历颇丰,两人聊得倒也算投机。何叫天给飞鸢讲了小时候学戏的趣事,逗得飞鸢开怀大笑,笑声传得老远。
他们只顾聊天,却没有发现有个人正趴在远处的宫墙拐角处瞧着他们。那人穿着厚厚的棉袍子,戴着一个大毡帽子,棉袍的领子立起来遮住了大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新进的宣节校尉武四九。
谢涛他们离开后,四九在房里越琢磨越不是滋味。栗飞鸢和那个唱戏的小白脸要单独待在一起三四个时辰,那个娘们儿没心眼儿,万一被那个唱戏的给骗了怎么办?他越想越坐不住,干脆到宫门口来看看。
四九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怕被发现不敢靠太近,也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飞鸢笑得花枝乱颤,不对,树枝乱颤。说什么了,笑得那么高兴?一点儿女人的样子都没有!四九在心中腹诽。
飞鸢突然打了喷嚏,她觉得有点冷,便对何叫天说:“何兄,起风了。咱们到马车里暖和一下吧。”
何叫天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不要了,这是主子的马车,尊卑有别。”
“没事儿,侯爷和将军不会怪罪的。你若是冻病了,没准儿侯爷还会骂你缺心眼,有马车不进去,非要在外面喝西北风。”
何叫天想了想,好像谢涛还真是这样的人。他看了一眼飞鸢说道:“男女有别,你进去暖和吧,我在外面坐着就好。”
“嗐,都是江湖儿女,你还在乎这个。赶紧进来吧,外面太冷了。”
何叫天和飞鸢相处了这几天也算熟悉了,他也确实没把她当成女人,于是不再坚持,和飞鸢一起进了马车。
远处的四九眼睁睁地看着飞鸢把何叫天拉进了马车,心里又酸又气,孤男寡女同处一车像什么样子?心里骂着何叫天,却忘记了在楚国的一路上他和飞鸢为了扮夫妻晚上还同住一室呢,只不过都是他睡地上,飞鸢睡床上。
心里正酸着,他又看见那马车摇晃了几下,然后又摇晃了几下。从小在妓馆里当龟奴,四九也是听过见过的,给谢侯爷赶了好几年马车,也算老司机了,他脑子里立刻便出现了各种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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