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红依赞叹道:“这样的城池鸦儿军全军出击也是攻不破的,岂止是鸦儿军,就是神仙也难攻破了。杜大人,你可真厉害!”
杜悠之谦虚道:“栗将军谬赞了。杜某也是仰仗侯爷和将军当初打下的基础,稍加修葺便成了。”
一行人进了金墉城,来到杜悠之的府邸。杜悠之的刺史府就是从前的熊府,因为他家里人丁简单,便把一大半的院子都封了,只留了几个院子住人。杜夫人早已得了信,安排了宴席给谢涛夫妇接风。
“这是不琉璃吗?你在杜大人府里可还好?”栗红依看到杜夫人身后站着的女子,惊喜地问道。
琉璃上前给栗红依深施一礼,说道:“承蒙杜大人和夫人的照顾,奴家很好。”
杜夫人笑着说:“将军和侯爷今日光临寒舍,妾身想着二位和琉璃姑娘也是旧相识,便叫她来一起见见。”
“甚好,人多热闹些。”栗红依笑着说,有这样知情识趣的美人作陪,她是没意见的。
下人来禀报宴席准备好了,几人入了席。酒过三巡,杜夫人突然对谢涛和栗红依说,“将军,侯爷,妾身有一事想同两位商量。”
“夫人请讲。”
“琉璃姑娘在我们府里也住了一段日子了,我们相处得也算不错。原本想着给她找个人家嫁了,可就怕那些人知道琉璃姑娘是侯爷送来的再起什么歪心思。秦州这官场的风气也不太好,我家老爷做了这个刺史,那些爱钻营的小人便想着法地巴结他,有不少人看见他没有妾室,便往我们府里送女人,都被妾身挡回去了。倒不是妾身小气,只是那些女人都是有出处的,保不齐要为送她来的人谋好处,到时候我们老爷也是为难。妾身瞧着琉璃姑娘模样性情都不错,便厚着脸皮为我们老爷提个亲,想纳进府里做个姨娘,也好堵了那起子小人的嘴。望将军和侯爷能允准。”
谢涛笑了笑说道:“琉璃姑娘是自由之身,并不是我们的家奴。只要她自己愿意,我们没什么意见。”
杜夫人听到谢涛这么说便又转头问身边的琉璃,“琉璃姑娘,你可愿给我们老爷做个姨娘。虽然是妾室,但我们府里人口简单,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琉璃羞红了脸,低着头小声说道:“琉璃但凭夫人做主。”
谢涛知道这样的事儿杜夫人一定是和杜悠之商量过了才会当众提出来,便笑着打趣道:“老杜,本侯也恭喜你纳得美妾,回去后我就差人来送贺礼。不过,你是不是得先谢谢我这个媒人?”
“侯爷…莫要取笑。都,都是夫人的意思。”杜悠之到底是读书人,被谢涛调侃得涨红了脸。
“嫂夫人贤惠,也是杜兄的福气,真是让人羡慕。”
栗红依坐在一旁听着谢涛的话,暗想:他竟然羡慕杜悠之?我没有给他纳妾,他莫不是在说我不贤惠?这么想着便觉得这酒也不甜了,菜也不香了,琉璃也不美了。
这几日一直在乡野间灭蝗虫,几人一路奔波也是风尘仆仆。用过了晚饭,杜夫人便亲自带他们去客房歇息,又差了一众丫鬟婆子来服侍。
这几天真的累坏了,谢涛沐浴完躺在床上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身旁的栗红依说,“银川,你是不是也想纳妾?”
谢涛一下子就醒透了,他翻了个身问道:“没有啊,我不想纳妾。”这种事情态度必须明确且坚决,不能有半点儿含糊其辞,否则就说不清楚了。
“那你干嘛羡慕老杜?”
“我就是客气一下,你还当真了。”
栗红依幽幽地叹了口气问道:“你说杜夫人真的愿意给老杜纳妾吗?”
谢涛想了想说:“多半也是不愿意的。老杜现在是秦州刺史封疆大吏,家里一个妾室都没有,杜夫人是要被人背后议论小气善妒的。在世人眼中像老杜这样身份地位的男人若是不纳妾,要么是他自己身体不行,要么就是家里夫人不贤。你怕别人议论你不贤吗?”
“那我倒是不在乎。”
“那不就行了。我也不想纳妾,你也别操这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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