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一掷千金的豪客,还是凑热闹的看客,妓馆都一视同仁地赠送酒水。虽说欢场上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但能经营秦都城数一数二的妓馆,老板的眼皮子没有那么浅。毕竟在这花魁大赛上撒钱斗富的客人是少数,妓馆平日里还是要靠大多数客人细水长流地照顾生意。比方说楼上的勇毅候夫妇,虽然没有参与赞花魁,但出手一向很大方。所以老板也专门叮嘱给楼上天字号雅间送去南平公主最喜欢的桂花酿。
小伙计送上酒,拿着栗红依打赏的一小锭银子,千恩万谢地出去了。栗红依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青云倒了一杯。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感叹道:“楼下这一会儿工夫撒出去的银子就够我的兵天天吃大肉包子了。”
青云一笑说:“有将士们保家卫国,才能有这花团锦簇。朝廷是应该让将士们吃饱穿暖。所以朝廷对我们这种地方都是抽重税的,我们今日在客人手里多拿一些,说到底也是为朝廷拿的。”
秦国对妓馆抽税是按人头的,妓子们按照等级都要上捐,像青云这样的红姑娘每月缴纳的捐税少说也得一百两。虽然栗红依知道妓馆里赚多赚少交的税都是一样的,但青云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挺舒服。
“来,喝酒。”栗红依又饮了一杯,青云也跟着陪了一杯。
桂花酿醇厚绵甜,栗红依饮了一杯又一杯,眼看着一壶酒就喝完了。青云轻声劝道:“公主,少喝些。这桂花酿虽美,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栗红依只觉得这酒有些上头,似乎有一种特别的东西在身体里游走,很热。她觉出了不对劲,想出去叫人,却被青云拉住了。迷迷糊糊地跟着她去了里间的床上,然后便不受控制的和她撕扯在一起。混乱中栗红依突然觉得胸口挂着那块石头一阵灼热,心头有了片刻清明,接着又陷入了混乱。突然脑后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泽芳院内,主子们在狂欢,泽芳院大门外,各府的车夫也聚在一起开了赌局,赌哪位姑娘会夺得花魁。不时的有人偷偷进去瞧一眼,然后跟大伙儿汇报里面的情况,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何叫天没有参与这些赌局,一个人坐在马车外盯着大门口,等待着栗红依。突然,他眼眸一缩,看见一个人从大门口走出来,那人正是他的仇人永宁伯的长子宋忠平!看着宋忠平那瘦长的马脸,厚厚的嘴唇,何叫天便想到他那双令人作呕的手。那时的他不敢得罪权贵,只能忍气吞声的躲避他的羞辱,此刻他真的想扑上去狠狠地打他一顿。但是他不能,不能耽误了当差,只能紧了紧拳头,恨恨地看着宋忠平从他身边经过。
宋忠平并没有看见何叫天,带着小厮宋林向着永宁伯府的马车走去。何叫天隐隐听到宋林说,“爷,姚家那哥俩儿…”他的声音很低,何叫天离得远没听得清。
何叫天盯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上了马车,才收回了目光。
已经三更天了,泽芳园里热闹依旧,院外的赌局也很热闹,到底花落谁家不到最后一刻没人能说得准,大伙儿都伸长了脖子等着里面传出消息。
这时有两个人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跑出来。这两个人何叫天也认得,是姚丞相府上的两位孙少爷。两人脚步匆匆,神情慌乱,说话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哥,怎么办啊?谢涛要是知道了,非得弄死咱们…”
“我也不知道。进宫,现在就进宫,找太子表哥救我们…”
“走,走,赶紧走…”
何叫天听他们提到谢涛,心里咯噔一下,怀了,难道公主出事了?他来不及细想,跳下马车便往泽芳院里跑。隐藏在院子里保护栗红依的暗卫看见何叫天突然冲进来了,知道出事了,也立刻跟着他冲进了楼里,直奔二楼雅间而去。
到了雅间门口,何叫天也顾不得避嫌,让暗卫们在外面守着,自己推门进去了。他敲了敲里间的门,问道:“公主,您没事儿吧?公主,您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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