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色已近黄昏,四九听到动静进来服侍他穿衣服洗脸。
“爷,刚才百花楼的妈妈亲自来请您和栗将军今晚去赴宴。”
“怎么又是妓馆的?推了吧,不去了。”
“栗将军已经答应了。还让飞鸢多带些银子,说今晚上不能白嫖。”
谢涛正用盐水漱口呢,听到四九的话,嘴里的盐水就咽了,齁的够呛。他咳嗽了两声说:“还嫖?她还上瘾了!”
“那您去不去?”
“去呗,她都答应人家了。”谢涛无可奈何地说。
找了一个爱逛窑子的媳妇儿能有什么办法?陪着呗!晚饭时分,天空又飘起了雪花,百花楼早早地便派人在府衙外面等着,殷勤地给他们牵马引路。
百花楼的牌面比丽春院可大多了,不但准备了美酒美人,还请了阳泉城里的风雅士子作陪。谢涛上辈子也是个文艺青年,听着这些文人吟诗作对,便觉得技痒,好几次都想下场跟他们比划比划,差点儿人设不保。憋得谢侯爷忍不住感叹:附庸风雅不容易,附庸粗俗也他妈不容易啊!
栗红依听不懂这些文人雅士的东西,便叫了几个姑娘陪着她喝酒猜枚。那大呼小叫嘻嘻哈哈的,简直像个浪荡公子,欢场老手。看得谢涛真想提醒她是个女人,但见她笑得如此开心便也随她去了,反正也无伤大雅,只要她高兴就好。
一行人一直热闹到半夜才出了百花楼。一出门便又被人拦住了,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厮,谢涛一看他的打扮便知道这是一个小龟奴。
那孩子许是在门口等了很久了,搓着手,哈着腰对谢涛说:“侯爷,我是相思阁的福旺,我们妈妈让我来请您明儿中午去相思阁喝茶赏雪。”
这都什么事儿啊,来一趟阳泉没有应酬地方官,倒是应酬了一群妓院老鸨!一个小小的阳泉城怎么这么多娱乐场所?不过娱乐场所的繁荣在某种意义上也标志着一个城市经济的繁荣。这个杜悠之还真的颇有些本事。
“谢谢你家妈妈的好意,我们明儿就要离开阳泉了,不去了。”
这个福旺也是个伶俐的,他笑着说:“侯爷您要是真的有公务,小人也不敢啰嗦,您要是不急着走就来我们相思阁坐坐,后院的梅花都开了,那景致美得很。”
“真的不去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回秦都了。你回去吧。”
那福旺还不肯走,又说:“侯爷,您哪怕去吃个早饭也行,哪怕抽出那么一丁点儿时间去坐坐就成。您看您都去了丽春院和百花楼了,要是不去我们相思阁,那我们不是让他们比下去了吗?小的在这儿都等您一个多时辰了,要是请不来您,是要受责罚的。”
妈的,这个还得雨露均沾?谢涛还想拒绝,栗红依却先开口了,“成,我们去,你也别为难了。这大半夜的,怪冷的,你赶紧回去吧。”
“谢将军,谢侯爷!”福旺得了栗红依的话,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带着一脑门子雪花就跑了。
谢涛看着福旺跑远的身影,又看了看栗红依,摇了摇头说:“还谢侯爷,我可不就是谢侯爷嘛,跟没说一样。”
几人骑上马,回府衙歇息了,准备第二日去相思阁坐坐。
然而,天蒙蒙亮的时候杜悠之便来找谢涛了。
“这天还没亮呢,什么事儿?”谢涛坐在床上醒盹问刚跑进门来的四九。
“熊斌昨晚上被劫走了!”
“什么?”
谢涛一把掀开被子,骂道:“老子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人抓住的,赵云珩你他娘的来抢功也便罢了,才他妈离开一晚上就把人给弄丢了!他带了那么多人都是吃屎的吗?”
四九一边蹲在地上给他穿靴子一边说:“听说昨日夜里有人在驿馆太子住的院子放了火,侍卫们怕太子有事儿便都去救火了。熊斌就让人趁乱劫走了。”
谢涛一愣问:“赵云珩烧伤了?”
“听说是受了一点轻伤,起火的时候他已经睡下了,是护卫冒死冲进去把他救出来的。”
“对方来了多少人,除了熊斌还有谁被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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