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劫匪,前面一千四百两银子是他们赢的,后面一千六百两是抢的。”
“为什么前面是赢的,后面就是抢的?”
“因为他们跟小人玩押大小,玩了三把都赢了,赢了一千四百两。最后一把,他押了一千六百两,押的是小,开出来的是十六点大。可他们非要说十六点也是小,还说只要比十八点小的都是小。”
“那不是您说的嘛…”伙计在旁边小声的咕哝。
“你放屁,怎么是我说的呢!”
“就是您说的…”另一个伙计也在旁边帮腔。
刘掌柜还想辩解,被窦洪锡狠狠地瞪了一眼,便不敢再说话了。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窦洪锡问其中一个伙计。
伙计磕了个头回话,“是那个劫匪开出了一个十六点,问掌柜的到底是大还是小,掌柜的说是小,还说只要不是十八点都是小。”
“后来那两个劫匪走了,我们想喊人,掌柜的还拦着,说是劫匪万一没走,再一剑给我们杀了。”另一个伙计补充着。
“还有,明明那劫匪穿的是红袍子,掌柜的非要跟京兆尹大人说是绿袍子…”
这刘掌柜平时对底下人极为刻薄,这两个伙计总算是找到机会报仇了,那肯定是狠狠地往死里告状。人缘不好又红绿色盲的刘掌柜一时间百口莫辩,只能跪在地上磕头。
窦洪锡气得对着他就是一脚,骂道:“说,这些钱是不是你故意串通了人弄走的?那两个劫匪是不是你的同伙!”
“冤枉啊,老爷!他们真的是劫匪,手里有佩剑的,来福的耳朵都被他们割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割你的耳朵?”
“我…我…老爷,我真的冤枉!如果我和劫匪一伙的,我为什么不让他们把银票全拿走,还要留一半?”
“这就要问你了!”
“我,我哪儿知道?大概是因为他们是比较讲究的劫匪吧…”
“还讲究的劫匪!”窦洪锡气得狠狠地把手中的茶盏砸到刘掌柜头上,又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讲究的劫匪栗红依终于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客栈的床上,身上只穿了里衣。她记得昨天夜里是和谢涛在一起喝酒的,好像喝了很多。莫不是…
栗红依惊慌地向左右看了看,松了一口气,还好床上没有别人。紧接着她又有那么一点点小失落,怎么床上没有别人呢?
“将军,您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把她从失落中拉了回来,飞鸢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我昨晚上怎么回来的?”栗红依揉着胀痛的太阳穴问道。
“昨晚上您喝醉了,是谢侯爷送您回来的。”
“我昨晚醉的很厉害吗?”
“嗯,谢侯爷送您回来的时候您还拉着他不让他走,吵着要去窑子里喝花酒找姑娘。”
经飞鸢这么一提醒,栗红依想起来昨天自己都干了什么了。她打了劫,上了房,赌了钱,喝了酒,关键是还他妈嫖了妓!
说好的这一次来是要让谢涛认清楚她是个女人,可昨天自己干的这些事儿,哪一样是女人干的?苍天啊!
栗红依正准备仰天长叹,门口传来女孩子娇软的声音:“公子,您醒了。让奴婢服侍您洗漱吧。”
栗红依抬头看向门口,只见巧妹端着一个洗脸盆进来了,她倒吸一口冷气,自己不但嫖了妓,还买了一个侍妾!完了,谢涛这一下是彻彻底底把她当男人了!
巧妹那含情脉脉的目光强烈地打击着栗红依脆弱的心灵,她向着她摆了摆手说:“你出去吧,有飞鸢伺候我就行了。”
巧妹犹豫了一下,把水盆放下,退出了房间。
栗红依松了一口气,起床被飞鸢服侍着梳洗。洗了脸,栗红依坐在窗前梳头发,摸到头上的发钗,拿下来把玩。一抬头看见窗台上摆着两盆盛开的菊花,一盆黄菊花,另一盆也是黄菊花。
“哪儿来的菊花?”栗红依问。
“昨晚在夜市上买的。”
“你昨晚还去逛夜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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