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谢涛吊挂在长枪上,鞭子吊挂在谢涛的脚上,而栗红依则吊在鞭子上。她看着斜下方的那棵树,深深吸了一口气喊道:“一、二、三、松手!”
随着喊声,她用力一荡,谢涛也松了手。谢涛只觉得耳朵嗡的一下,如同蹦极一般坠下,然后双脚又被拉住,头朝下掉在了半空中,游来荡去。而栗红依已经稳稳地落在了那棵大树上。
谢涛看着下面,距离地面还有三四丈,这要是掉下去肯定得摔个面目全非,他不认为自己可以空中转体180度,然后来个漂亮的双脚着地。
谢涛看不见栗红依,只能大声喊着:“哎,你赶紧把我拉上去啊!”
栗红依也不理他,伏在树干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动手向上拉他。
终于谢涛被头朝下一点一点地拉了上来,他解开缠在脚踝上的鞭子,也伏在树干上大口地喘息,扭过头看着栗红依,栗红依也正在看着他,两人相视一笑。
笑过之后,谢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栗红依,她的头发被树枝弄乱了,额头上都是汗,靠近鬓边的脸颊上多了几道划痕,渗着血珠子。
谢涛看见那些划痕心缩了一下,然后便是一阵恼火,他恼怒地向着栗红依吼道:“你疯了吗?单枪匹马去挑人家的骑兵队!以为自己是万人敌吗?”
栗红依突然被他训斥,愣了一下,马上也毫不客气地回道:“你不也是单枪匹马就冲出来了吗?”
“要不是你我能冒这样的风险吗?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那些秦州兵枪下!”
“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孩子被杀了呀!”
谢涛一时语塞,是啊,畏惧是人性的本能,可无畏有时也出于人性的本能。
他看着栗红依那张气鼓鼓的脸,勾了勾唇揶揄道:“你不是说只在意马蹄岭的人吗?那些流民也不是你的人,你犯得着为他们以身犯险吗?”
栗红依也不示弱,回道:“那我也不是你的人,你犯得着为我以身犯险吗?”
话一出口,她便发觉自己用词有些不妥,脸一下便红了,立刻解释,“我是说,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犯得着为我冒险吗?”
“你怎么不是我的什么人?你是我的债户,我是你的债主,你还欠我一万五千两银子呢。你要是死了,我找谁要钱去?”
“原来你出手帮我就是为了那一万五千两银子?”
其实谢涛骑着马从树林里冲出来的那一刻,还真没想过银子的事儿,但他还是违心地说:“不然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栗红依漂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塞到谢涛手里说:“这是一万五千两,你收好了,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谢涛也不客气,接过银票数了数揣进怀里,他轻哼一声说:“两不相欠,美得你!你还欠我一条命呢。要不是因为你,我们现在能像猴似的蹲在树上吗?”
栗红依看看谢涛,又看看自己,还真的像两只猴子,她忍不住笑了,“那我们赶紧下去吧。”
他们蹲踞的大树距离地面还有五六丈,用鞭子绕住树干又可以降低一两丈的高度,以两人的身手绝对可以安全着陆。鞭子绑好了,栗红依顺着鞭子下去,然后松手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谢涛随后也顺着下去,可脚一着地便觉得左腿一阵剧痛,一点都用不上力,他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栗红依见他表情痛苦问。
“我的腿可能是断了。”
“腿断了?你怎么这么笨,从这么矮的地方跳下来腿还能断了?”
“不是跳下来的时候断的,可能之前就断了。”
栗红依想了想说:“腿断了是不能乱动了,如果错位了,以后轻则会跛脚,严重的就会变成瘸子了。”
瘸子!谢涛听到这个词便在心里叫苦,难不成自己就是命里缺腿,上辈子是瘸子,这辈子也要变成瘸子?
“你别乱动,我给你找几个树枝先固定一下吧。”
“你会吗?”
“当然会,我跟九条叔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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