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发簪铺,许宣站住脚步,拉着白夭夭说道。
许宣:自从你的发簪被瘟妖弄毁了之后,就一直没买新的,现在碰巧有机会,你看看你喜欢哪个?
她现在没用发簪束发,而是戴了两个头饰,如同银星一般点缀在她的黑发之间,虽然美丽,但是梳发时定然十分不便。
白夭夭.:不用了,我现在不需要,这不是也挺好的吗?
许宣却是上前,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又盯着发簪,拿出一个点缀着红褐色蝴蝶结的簪子。
许宣:这个怎么样,好像挺衬你的。
白夭夭摆手说道
白夭夭.:不要不要啦,你何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许宣叹了口气
许宣:真的不用吗?
白夭夭重重地点点头。
随后他们继续手挽着手,逛着集市,模样十分亲昵。
白夭夭不是第一次出来这里逛了,可她对这些小玩意儿,依旧是很感兴趣。
许宣笑眯眯地看着她东跑跑,西转转的,也不训斥,只是叮嘱她一定不要走远,不要离开他的视线三米远之外。他一直觉得,在游玩时的夭夭,比寻常的她,更活泼一些,也更明朗一些。
离开了这边,二人又逛到了另一边,远处有什么若隐若现,白夭夭好奇地走向那边。
在阳光的照耀下,如一只椭圆形的红蚕豆,在嫩绿的空气中孤悬。尤为奇怪的是,灯火下飘着一些斑驳的影子,若彩色的巨蚊,翩翩翻转,又不曾片刻飞离。
近了,看到一个小伙子,蹲在一个铺子前,用剪刀劈开粉色的绸带,三缠两绕的,一朵小小的莲花,就在指尖亭亭玉立地绽开了,好像他的手,是埋在池塘里的一段藕。
再看蚊形巨影,白夭夭不禁哑然失笑。那是那个小伙子用各色绸带编织的小物件,翡翠色的螳螂,巧克力色的蚂蚱,橘红色的龟,冰蓝色的玫瑰……一缕以丝线穿了,吊在灯下的铁丝上。这些美丽的幌子,随每一阵微风,幽灵般起舞。有破碎的雨滴,洒在它们的翅膀、脊背和花瓣上,像抹了露水似的,彩亮动人。
白夭夭.:这个,卖的吗?
那个人抬起头来,见到了白夭夭天仙般的脸蛋,顿时呆滞惊艳,许宣从白夭夭身后赶来,眼神暗沉如墨,淡漠地瞟了他一眼,那人顿时吓得眼睛往四处看去,不敢在盯着白夭夭。
"卖,卖的。"
许宣冷哼一声,然后看向白夭夭,目光顿时柔和。
许宣:你喜欢这个?
白夭夭笑了笑,那笑意仿佛充斥在眼底,温柔似水,没有回答许宣的问题,而是对那个男人说。
白夭夭.:编一只蝴蝶吧。
那人应了一声,十指翻飞地操作起来,先是裁绸带,烧饼大的绸带卷,在他的手里无声地流淌着,渐渐缩小如贝,绸带卷沙沙地滚动着,用料之杂多,几乎够编一只斑斓猛虎。
一只蝴蝶,需要这么长的绸带啊?白夭夭感到惊讶,嘴边却不敢说话,怕惊动了他手心里渐渐成行的生命。
他的动作很快,不过片刻,完成的蝴蝶已经交到了白夭夭的手上。
连许宣都为之一怔,这是他们生平所见过的最为精致的编织物,身肢纤巧,探须抖颤,好像刚从卷心菜畦惊起飞。翅膀色彩鬼魅般绮丽,镶有漆墨般的黑点,如同一排豹睛,若有意思地注视着孤寂清冷的世界。
白夭夭从腰带里拿出一些银子,正要付款,却被一只手阻止。当然是许宣啦,他蹙眉问道
许宣:你要干嘛?
白夭夭.:我想付钱啊。
白夭夭非常实诚地说道,眸色真诚。
许宣宠溺一笑,递给了那人几锭碎银。
许宣:那你还是想想就好了,当然是我来付账。
那个卖编制物的小贩满脸艳羡地看着他们,他是犯了什么错?不就卖个东西嘛,还要被迫吃顾客的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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